厨房丶卫生间丶阳台,只有她房间的门是关着的,门把手生锈掉落,滚在一旁,没有要被捡起来的意思。
本来镶嵌的门轴也被门把手带到了地板上,露出一眼小孔,里面漏出些许光亮。
她走上前俯身透过小孔往里窥视。
未等看清卧室现在是什麽样子,一道身影遮住了阳光。
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门从里面被拉开了,两人目光直直撞上。
谭安妮直起腰来,目光冷了下去,她打量着对方,疏离开口道:“我就知道是你,所以,我应该叫你一声哥哥?还是鄂托?”
谭安却失笑,摊开手:“这很重要吗?你完全可以都叫啊。”
“这不重要吗?”她冷声反问,“我哥是被掉包了?还是被你附体了?还是压根就没有这麽一号人!”
“原本倒是真有这麽一号人物,也被我在荣光医院附身了,可他压根就没有妹妹啊。”他轻飘飘开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人骤然变化的脸色。
“幸亏我在青山疗养院里提取了你的样本,造了可以骗过生物识别,几乎和你一模一样的谭安妮,送给谭安一个亲妹妹。”
“怎麽样?”他轻笑,“我是个很好的造物主吧?”
她胸口一沉,心脏砰砰砰撞着胸腔,直播任务里那场诡异的手术,果真与面前人脱不了干系,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世界的谭安妮才是本来不存在的那一个。
她目光像淬了冰一样:“鄂托,你到底处心积虑地要做什麽?”
“理想。。。”他深邃的目光望向窗外,自顾自喃喃道,“你知道的。。。信仰的力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鄂托眼中闪着光彩,一步步逼近,几乎是贪婪地低头凝视着她:“很快我将会被万民敬仰,到时候,你就承认自己输了吧。”
谭安妮毫不怀疑,自己如果不後退这一步,他就会摸上自己的脸。神经病,她心里暗骂。
我输什麽?我跟他赌什麽了?
黑烟腾起,鄂托在眼前就地消失无踪了。
“。。。。。。”
她觉得身上泄下的气力一股脑全跑到了心头,这些人!什麽时候能把话说清楚再走呢?!!
谭安妮叹气,对付这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人她真的无计可施啊!定身术管用吗?把他冻住呢?她皱眉凝神了半天,无奈地摇摇头,走进卧室。
还是先干正事儿吧。。。。。。
卧室布局基本没什麽变化,游轮上的水晶球,金字塔之类的任务微缩景观并没有出现在屋子里,让她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她半跪下,探身从床下拖出一个精致的小皮箱,果然有宝箱,里面会是什麽宝藏呢。。。
清脆的开锁声让她心脏揪紧,就像一直期待的事物马上要迎来结果似的,少女的手剥开盖子。
这是。。。。。。
魔方?
脆弱,易碎,但格外瑰丽。
玻璃质地的彩色魔方在窗外暖光照耀下折射着七彩微光。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形态。
不,应该说她经常见到这种形态!或者说她刚刚就见过这种形态。
国土净化局的魔方状大楼。
她至今仍清晰记得第一次来到净化局,那座透明建筑物带给她的强烈冲击。
空间交叠,明澈通透,如同黑暗中悬浮的一颗钻石。
而当时自己站在那里,仿佛艺术殿堂中的一只蝼蚁,只听见耳边绕耳的机械音:【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穿越高山,联通陆海,跨越时空,欢迎来到国土净化局。】
但魔方这个形态还像一个东西。。。。。。
人还未从想象中抽离,一直缄默无声的系统为三日游戏做出最终结算,声音自手中的魔方发出。
【您好,沄泱,我是您的造梦机,我说过,我会在旅途的终点等您~】
【您现在是否要关闭梦境呢?我可以。。。】
“等一下。”谭安妮擡手止住造梦机的话,“我还要再去确认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