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愣愣地呆站在门边,脑海中,似乎有模糊的景象慢慢清晰——
冬夜,潮湿漏风的卧室里,一条脏污不堪的铁链将女人的脚踝和女孩的脖子锁在一起,为了让躺着的女孩睡得舒服一些,女人只能坐在床头,尽量缩紧自己的双腿。然后伸出一只遍布瘢痕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额头。
原来,她们也曾经有过那样温情的时刻,只是,她忘了而已。
“我知道了,我知道磁带在哪里了!”
“我床头,那条墙壁的裂缝里面!”
于是,埋藏了多年的罪证,终于重见天日。
几乎就在郎日走出来的瞬间,冯楠就怒火中烧地朝着郎日扑了过去,韩健似乎对于录音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他还是决定站在自己邻居的一边,两人联手妄图把那台步步高复读机抢过来。
但是奈何这两老头看起来也就和张沫差不多高,身高185的郎日稍微一举手,他俩连蹦带跳地宛如两个小丑,也没有碰到复读机半点。
复读机的音量被提前开到了最大,不算清晰的对话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一个观众的耳中——
冯:“今天他们母女俩讨了多少钱?”
韩:“一上午时间,200多吧。”
冯:“不错了。”
韩:“不错个狗p,还不够我去嫖一次的。”
冯:“你这个人也是的,家里都有,还浪费这个钱。”
韩:“她那什么都烂了,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冯:“哈哈,你小子。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她身为你老婆,没法满足你,就赚钱让你去爽,应该的。”
韩:“就是。对了,跟你商量下,你那边还有货吗?我最近想买个男婴。”
冯:“买了老婆又要买儿子,你钱够吗?我跟你说,现在这个行情,男婴是最贵的。”
韩:“你就不能帮我先垫着?到时候,她疯疯癫癫的,脚边拖着一个几岁的女娃,手里再抱着一个男婴,看起来更惨,讨到的钱更多。很快就能连本带利还给你了。”
冯:“啧老韩啊,哥们是把你当兄弟才说的啊。要买你就买女儿,不光便宜,养大了还可以换彩礼,打起来也不心疼。儿子这种比较重要的东西,还是要亲生的最好。”
韩:“你说的倒容易,我现在找谁生?那婆娘劳资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总不能再买个老婆吧?”
冯:“瞅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这样,我大气一点。我婆娘现在五个月,我带去查过了,是儿子。这胎生完了,就把她借你用一年。能不能再生个儿子,就看你的本事了。”
两个男人猥琐的笑声,夹杂着一个女人极度压抑而恐惧的抽泣声,录音戛然而止。
“我们张总没有说关!谁敢关!”
很多时候,世界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当我们以为自己已经看到了足够多的丑陋,但是总有畜生可以再一次刷新人类的下限,突破道德的底线。
这段录音,即便是阅尽千帆的龚台长,也听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导播间里面,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们仿佛被定格了一般,个个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一个声音弱弱地问:“这这这能播吗台长,要不我们先插广告?”
龚台长一把抢过那人手里的麦克风:“怼脸!赶紧!怼那两个老毕登的脸拍!!!场务把门堵好,jc来之前,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
变成犯罪嫌疑人就要开始打马赛克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独家大新闻!还不赶紧多拍点特写!!!
然后,更加炸裂的事情就发生了——
“我就知道那个贱货是被你带走了。”谁也没有想到,一身粗布棉衣,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冯楠,竟然径直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把大约一臂长的自制火枪,对准了韩潇,眼中充满了疯狂的恨意,“那个贱货故意找打流产,害死我儿子,你还想帮她害我?那你就也得死!”
“碰”得一声枪响!
电光石火间,郎日飞身挡在张沫面前,甚至连韩潇都一把将张沫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郎星郎月同时飞扑,把冯楠狠狠压在地上!
其实张沫根本不知道那一发子弹最后打到了哪里。但是那巨大的声响,就仿佛在张沫耳边炸开,心跳不可抑制地瞬间加速,她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只觉得整个胸腔被雷电击中一样,伴随着剧烈的灼伤感,周围的世界开始旋转,变得模糊不清,耳边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老板!”江绵在陆地上的动作自然是没有三只狼族快,但是也在最后稳稳地接住了晕倒的张沫。
现场彻底乱套了,有人尖叫,有人哭泣,有人原地蹲下,有人逃进室内,有人报警,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此起彼伏。
有比较有大局意识的南省卫视工作人员惊恐道:“快关摄像机!”虽然收视率确实重要的,但是枪击现场出现在大众视野,还是太超过了!很容易被上面约谈的!
陈锋一把扑过去,和那人扭作一团,怒吼:“我们张总没有说关!谁敢关!”
纠缠间,摄像机被撞倒在地,几十万观众的视野也都跟着翻转了90度。
李薇和周悦也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张沫和江绵身边,从自己口袋里面掏出速效救心丸就往张沫嘴里塞!
江绵单手托着张沫的脖子,一脸懵地看着她们,不知所措。
李薇赶紧对周悦说:“这个药吃了大概五分钟起效,快快,先把张总抬到一个干净的地方。”
周悦:“好。”
两人一起动手,动作飞快把意识模糊的张沫转移到室内。江绵都没来得及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