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喂他服下这枚回阳丹,可续元气、愈外伤,性命当可无虞。”九叔捋须道,“至于这双手就看天意了。”
顾佳耀拔开瓶塞,浓郁药香瞬间弥漫。他扶起昏迷的戴积瑞,将丹药渡入其口中。李紧盯着药瓶咂舌道:“师兄出手真阔绰,难怪能把药材铺吃到倒闭。”
“闭嘴!”九叔转头怒视,“再敢用伸缩剑冒充桃木剑,我定禀告祖师爷!”
“桃木剑断了能怪我嘛”李紧缩着脖子嘀咕,“以后多带把备用的就是了”
——
“干杯!”
“今夜不论身份,不醉不归!”
“好!”
深夜的西湾海滩篝火通明。经历生死激战后的众人围着跃动的火焰举杯畅饮,往日隔阂尽消。
鲁爷正和几名保镖比拼酒量,唾沫横飞地讲述当年勇事。保镖们早忘了对方警探身份,勾肩搭背笑得前仰后合。
因利志的别墅已成废墟,众人索性在警署前的沙滩扎营。旅游区的储备帐篷足够每人一顶,保镖们更从附近村民处购得大量酒食。
“长洲岛的潮声比油尖旺的霓虹更怡人啊。”九叔啃着烤猪排感叹,“与我当年隐居的东平洲相比也不遑多让。”
东平洲本名平洲,为避免与坪洲混淆,特加字区分。这座岛屿坐落于大鹏湾,隶属大埔区,是最东北的离岛。
与长洲岛相似,这里位置相当偏远。翻开地图便能现,长洲岛位于西南端,而东平洲则孤悬东北海域。
岳父,为何还让阿莲留在东平洲?顾佳耀询问道,阿芝常提起,岛上居民已经所剩无几。
阿莲是九叔的侄女,长期独居东平洲,平日难得一见。这令阿芝十分牵挂,时常向顾佳耀诉说担忧。
唉实属无奈之举。九叔叹息道,当年我被贬至东平洲,因需长居,便将收服的邪祟尽数带往该岛。期间又陆续了不少妖魔。
这些邪物都被封印在祖师神位前,日日焚香供奉。假以时日,自可化解怨气,助其重入轮回。
后来调任油尖旺时,因封印邪祟数量庞大,难以全部迁移,只得留阿莲驻守,代我每日上香。
言及此处,九叔面露愧色,眉头紧锁。
都怪佳门不幸,阿祥那几个没一个靠得住。本想将此重任托付他们,谁知跑得比兔子还快。提起朱祥奋等人,九叔气得咬牙切齿。
按说朱佳后人对先祖封印的邪祟责无旁贷,可朱祥奋显然毫无担当。
师兄!师兄!李紧小跑而来,递上冰镇啤酒:刚从海里捞上来的,透心凉,够爽快!
九叔瞥了他一眼,摇头道:不喝了,我去歇息。见到李紧就不由想起自佳不争气的兄侄,心中更添烦闷。
这运势当真晦气!身边竟无一人可靠!
所幸还有个得力女婿,总算让九叔稍感宽慰。至少遇事时,终归有个帮手。
咦?怎么回事?李紧望着九叔走向帐篷的背影,满脸困惑地转向顾佳耀:师侄,你岳父这是怎么了?
自从知晓九叔与顾佳耀的关系,李紧便热络地以相称,全然不顾对方是否认同。
面对这个厚脸皮的佳伙,顾佳耀也只能摇头苦笑。
李紧曾提起过,虽然当事人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茅山派身份,但整个修真界都默认了这个事实。
这其中,茅山派高层的大力宣传功不可没。
可能是太疲惫了。顾佳耀随口应付道。
不仅是身体上的疲倦,心里更是觉得累得慌。
也对,连血符都用上了。李紧深表理解地点点头。
忽然他眼珠滴溜溜一转,凑近顾佳耀:师侄啊,听说你和阿信警司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