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耳光!
周舍带着常峰与肖茂芳轻骑而行,三日後便到了广信府地界,到了广信後周舍便慢下了脚步,肖茂芳二人有些不解,这几日马不停蹄的往回赶,怎麽快入城了大人竟不着急了,他俩哪知周舍现在的心情是又激动又害怕。。。
这一次总算死里逃生,但自己却惹了笔糊涂账,她不知道怎麽跟冯文秀交代才是,越是靠近城门,心里越是多一份胆怯。最後在城门口竟犹豫了一炷香才猛地一甩马鞭。
红枣吃痛,觉得她莫名其妙,扭头朝她龇了一下大牙才不高兴的甩开蹄子踏进了城。
到了都督府门前,门旁的守卫赶忙上前接了马绳,周舍一个纵身跃下马,怕了拍红枣的脖子便擡脚进了大门。
刚走没几步,田镖与馀泰便急步迎了出来,田镖看见周舍高兴的眉头一展,当即高声道:“大人,你们可算回来了,日前就传来消息说这一仗咱们大获全胜,那陈友谅已然身死,只剩他手下张定边带着幼子逃了回去,咱们这几天正盼着大人你们回来呢”,边说边将周舍迎了进去。
不等周舍开口说话,身旁的常峰立即应道:“这一仗打得太险了,你们是不知道那张定边可真不是一般人物,简直就是比吕布还可怖”。
衆人来到前厅落座,周舍看他们都坐了下去後才低声开口道:“李二与张青为了替我挡那张定边,战死了”。
田镖与馀泰本正兴奋,一时也没注意少了俩人,还以为在後头没跟上来,此刻冷不丁的听周舍一说,一时皆愣住了。
片刻後,馀泰低声咕噜了一句“张青这小子一直惦记着娶媳妇呢”。
田镖见周舍沉默着不说话,伸手推了一下馀泰才道:“咱们哪个不是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念头,莫说是他们俩,就是那陈友谅也不会料到自己会死在鄱阳湖上,即是上了战场,死了便是死了,活着也只当捡一条命”,说完後又朝周舍沉声道:“大人莫要自责,换作咱们也是定要保大人全身而退”。
周舍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想了很久才开口道“他们二人可还有家人,若是还有,便接到广信来,日後由咱们来养着”。
田镖当即道“这事交给我来办,大人放心便是”。
周舍点了点头,便挥了挥手让他们散了,等他们都走了,她才深深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朝後院走去。
刚才已经有丫鬟去後院禀报了,冯文秀一扫往日的端庄,此刻正三步并作两步,刚走到园子里,便见周舍远远看着自己,正一脸笑意朝自己走来,当下便止了脚步,周舍只见她一身水绿色袖衫,有些急切的看着自己,白嫩的肌肤因走的急了些而泛着红晕,面若桃花般娇艳的模样。。。美的动人心魄。。。等周舍走近时,才看见她因欣喜,眼睛快要溢出水汽。。。
周舍上前一把拉起她的手,双眼也有些湿润的柔声道“我回来了”。
冯文秀见她如此乖巧可怜的模样,哪里还能自持,伸手便摸上了她的脸颊,出声柔的似水般道“瘦了”。
二人当真是执手相看泪眼。。。
这时从後厨赶来的秋菊匆匆而来,看到周舍,当即离得老远就欣喜叫到“文英回来了”。
冯文秀这才松开了手,周舍也平复了气息,回头高声朝秋菊道“秋菊姐姐,我回来了”。
片刻後,一行人喜气洋洋的回了後院,秋菊连忙吩咐丫鬟们准备洗澡水和干净衣衫。
周舍与冯文秀坐着好好说了会话,将鄱阳湖一战的前前後後仔细说给了她听,只是略过了那一夜。。。
当听至周舍被一箭射中时,冯文秀紧张的双手紧抓了衣袖,当着人前她努力克制着,恨不得立即将周舍衣物扒了仔细看个清楚,平静片刻後才又接着听周舍将後面说完,听完後心里一阵阵的後怕,感叹李二与张青的忠勇,也好在她和成玉都活着回来了。
待丫鬟备好洗澡水与衣衫退下後,冯文秀便让采荷也下去了,亲手将门栓栓好後,转身便扑进了周舍的怀中,分开了一个多月,心中的思念如野草般疯涨,此时再也没了顾忌,当即便朝周舍吻了上去。
周舍恨不能将冯文秀的身子融入到自己身体里,紧紧搂着她腰,紧了又紧。。。冯文秀也搂着她的脖子昂起头将自己的想念全付诸于唇舌。。。
二人温存了好一会儿,直至双双热出了薄汗才不舍的分开,冯文秀便拉着周舍走向沐浴桶,伸手将她腰带除了去,衣衫褪去後便被周舍右肩上醒目的伤疤刺痛了眼,那伤疤结痂已经掉了,前後各留下一个圆形的粉色疤痕。
冯文秀擡手轻轻触摸着那疤痕,手下万分的怜惜。。。轻啓薄唇道“还疼吗”?
周舍感觉到被她指腹画着的肌肤传来了一丝异样感,眼神暗了暗道“不疼了”。说完便跨进了浴桶,将身子埋进了水里。。。
冯文秀并未离开,而是拿起了一旁的帕子湿了水给她擦拭着脸颊,只是下一刻擦到左肩时却是一下愣住了。。。
只见周舍左肩上一个淡淡的印记,适才周舍还站着时她并未看到,此时居高临下才看了个真切,这是个小巧的牙印。。。
周舍见她没有再继续动作,便擡头看了看她,只见冯文秀此刻已是怔怔的盯着自己的左肩不说话,周舍心里当下大惊。。。她怎麽把这个给忘了!正不知该怎麽解释的时候,只听冯文秀瓮声问道“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