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设立百官。
徐达虽然挂了个左丞相的官职,但也只是突显地位,他主要还是给朱元璋领兵打仗,而政事还是交到了李善长手中。
但是值得推敲的是刘基,他建议了朱元璋设立百官官职後,自己却只愿意做个文书小官。
周舍倒是不意外,这个刘基比历史上还要谨小慎微。
周舍依然还是那个指挥使,正三品。
朱文忠则总制严衢丶信处诸州军事。这个职务头衔,不亚于一个封疆大吏。
朱文辉则是与周舍一样,也是得了个正三品,仍镇守宁国。
其他武将文臣官职不表。
马秀英当然也从国公夫人晋升为吴王妃,朱标为吴王世子。
待仪式举行完後,文书发往了各地,又是十日过去。
正月十五上元节,这天早上周舍醒来後便搂着冯文秀不起身,冯文秀摸了摸她的眉眼,从她的唇间划过,最後拍了拍她的脸颊道“起来吧,成玉在等我们”,说完便先下了榻,皎洁的背上星星点点的新旧红痕跃然于上。。。
冯文秀穿戴好後,便径直走到一旁矮几边,那里放着昨晚采荷从耿成玉那里取来的婚服。冯文秀双手一抖将婚服展了开,而後静静的给周舍穿好後,仔细看了一会儿,才道“成玉自己一人缝制,怕是缝了十几日”。
周舍此时也不敢多说话,像个提线木偶任她装扮。当一身新郎服穿好,头发也重新梳好,已经过了快一个时辰。
采荷在外催到“小姐,王妃那边来人传话了,你们若是好了便可以过去了”。
冯文秀将周舍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略显素朴的暗红色喜服一如当日和自己成亲时那般俊俏。喜服外并未绣鸳鸯和喜字,但是她刚才翻开看时,便见那鸳鸯却是绣在了喜服内侧不显眼的地方。而黑色腰带内侧也有。
冯文秀擡手又将她头上发冠正了正,于是轻声道“好了,我们过去吧”。
她自己今日则一身淡雅牡丹花式锦服,秀美中衬托着大气。
院里除了前面两间厢房是采荷与丫鬟住着,後面则是连通的内外室,而右边隔着堂屋连着的另一间厢房便被布置成了婚房。
按着耿成玉的喜好,屋内倒是没有添置太多东西。木质的地面擦洗的光亮,一个圆桌位于进门不远处。右侧则是屏风及梳妆台,左侧则是宽阔的空地,最里面放着一张新的踏步婚床,床的左侧不远是长矮塌,作为喝茶看书之所,右侧是个木架,看样式是放长剑的架子,而里面则是衣橱。厢房内摆着一对高高的红烛台,各处贴着喜字。
周舍随着冯文秀到了前厅,朱元璋与马秀英已经在坐着喝茶,右侧位置上则是坐着耿天璧,左侧空了一个位置,想来是留给冯文秀的,而喜娘则站立在一旁,身後的丫鬟捧着一应用品。
前厅里人并不多,只有常遇春等十几位武将和家中女眷,还有李善长也派了管家前来送礼,所以并不会太喧杂。
周舍与冯文秀朝朱元璋与马秀英行了礼,冯文秀便走到左侧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她坐下後朝对面的耿天璧颔首点了点头。
马秀英见周舍站着不知该作何,于是朝秋菊吩咐道“去引着她”。
周舍跟着秋菊来到了耿成玉的房里时,她已经穿好了喜服在床边坐着,也是简单的暗红色喜服,只是这暗红色却是更深了些,不是那麽红艳,样式也更宽大随意,不会那般繁琐。头上虽盘了新娘的发式,却只用了一支金钗。面上略施粉黛,朱唇处一抹颜色。
装扮虽如此简单,却独有一种清冷出尘的冷艳之美!
她并未用团扇,只是安静坐在那里等着。周舍有些局促不安的走进来後,低声道“成玉,我来接你”。说完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一旁低着头看着脚尖。
耿成玉听到熟悉的声音,便看到她一张脸红的倒像是抹了脂粉,一身合体的喜服衬得她甚是秀气俊朗,不那麽张扬而内敛。腰间的腰带里自己还藏了一缕发在那里面。耿成玉不忍她那般局促不安,于是轻声道“好”,说完便起了身拿起红绸将一端递到了她手里,指尖碰到她手心时很快便收了回来。
周舍拉着红绸在前慢慢走着,耿成玉在身後跟着她。秋菊则在前引路,不大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了前厅。
冯文秀看到那两抹红色一前一後走来时,心中一痛,泪水在即将要夺眶而出的瞬间生生忍了回去,几个呼吸後眼睛再也不去看她们。只静静坐着。。。
周舍走到正厅第一眼便朝冯文秀看去,只见冯文秀正襟危坐并没看自己,才冷静一下继续朝前走,直到走到朱元璋面前不远处才停下,她身旁的耿成玉与她并肩站着。
随後是喜娘的唱和“拜天地”“拜高堂”“新人对拜”。
拜完最後一拜後,耿成玉则独自走到冯文秀面前轻轻跪下,双手端起一旁春夏递过的茶盏朝冯文秀轻声道“姐姐请喝茶”。
冯文秀收拾好心里的酸楚,接过茶盏浅饮了一口後,柔声道“快起来吧”。
成玉这才起身又走回到周舍身旁。
喜娘最後一声“礼成”。
周舍才回过神来,她看着耿成玉给冯文秀敬茶时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了,後面後知後觉的好像懂了。
等周舍将耿成玉送到新房後,便和一旁的秋菊耳语了几句,才又轻声的和耿成玉说了句“成玉,我先去前头”。说完见耿成玉点了点头,才转身出了院子而去。
她走出去後,一旁的秋菊才打趣道“她刚才与我说,她让人送些吃食过来,让我拿与你”。耿成玉听完面上有些发烫,故而转头打量着房内四处的布置,又低头看到了宽大的床里暗绿色的锦被的处撒着许多果实,于是转身轻柔的将那些果子全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