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英跟冯文秀和耿成玉说了会话,便转头看周舍正歪着脑袋低着头在一旁不知在想什麽,当即一皱眉凝声道:“你做何低头丧气的模样”。
周舍这才嘟囔道“脖子扭了”
马秀英看她扛着脖子回话,不觉得眉头皱的更深了“脖子怎会扭到”
问完见周舍也不回话,而一旁的冯文秀和耿成玉也是禁言不说。便知三人之间不知有何事,也就没再追问了。
回头朝春夏道“你将她带去内室擦些药,再看看之前那箭伤”。
春夏笑着道“是”
周舍本不想去,只见马秀英一个冷眼过来,当即缩了缩脑袋随春夏进了内室。
等她进去後,马秀英深思了片刻才朝冯文秀与耿成玉柔声道“你们俩都是好孩子,也是婶娘身边长大的,如今你们三人既绑在了一处,婶娘自不会再多说什麽,日後你们好生相处,她虽是个倔强的,但也稳重识大体,我不求她日後多显贵,只望她能平安顺遂便好,若是有什麽错处,你们二人便多管着她些,莫要心生嫌隙,可答应婶娘?”
马秀英这些日子烦闷的心思也渐渐想通了,既然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早就选了一条艰难之路,那必然也与平常人不同了,那孩子模样俊俏,能文能武,无论容貌身姿还是性情皆是自己满意的,她是老天爷赏赐给自己的,至于其他的,随她去吧。。。
冯文秀当即明白了她的话,于是回道“婶娘放心便是,我与成玉定会好生看着她”一旁的耿成玉也随即点了点头。
马秀英看着这一个温婉秀气,一个清冷淡雅,暗自还是满意的,那小混账却也是得如此这般精致的人儿才配得上的,那些粗俗男子却是不如。这样一想,心里却是舒坦多了。
于是便和她们说了些武将那些家眷的底细,交代了些与那些将军夫人相处的巧妙之处。这些看着是後院之事,但却并不一般。微小之处见真章。
春夏给周舍上了药後,手下重重的推了几下,周舍竟是觉得不疼了,于是好奇问道“春夏姐姐,你怎生这般厉害,比秋菊姐姐还厉害些”。
春夏笑着道“她那些毛皮功夫可是我教的,你这是落枕了,擦些活血化瘀的药再推开便好了”,说着将周舍衣领往下扯了扯,看她那箭伤只剩下个淡淡印记,于是便给她衣领理好道“小姐一直担心你这箭伤怕留下暗疾,如今看来,暗疾却是不会了,只是印记却留了下来,回头我配些药,给你涂上些时日应是能消掉这印记”。
周舍认真点点头,左胸口上留下这个印记要是能消掉,那当然好,自己对身材还是很满意的,就是这个伤痕不大好看。
晌午三人便留在了马秀英这里用饭。
马秀英坐在上位,周舍坐在了她左侧,冯文秀与耿成玉在右侧。
马秀英时不时夹着周舍爱吃的鹅肉与羊肉到她碗里,她自己倒是吃的不多,看着周舍吃的欢快她高兴,这两年她没在自己眼前,既长高了,也瘦了些。心里盘算着要让她早日回应天才行,在外面总是会吃些苦头的。哼。。他那般疼自己的亲儿子,凭什麽要她养的孩子放在外面出生入死!
用过饭後,马秀英便让她们回去了。
周舍朝前面厢房去了,这些时日没有活动活动,手有些痒了。。。
一个时辰後,常峰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心里怨念道“爷不是刚娶侧室,怎把精力往练武场上发泄”。
肖茂芳在一旁见常峰这般模样,冷冷的说到“回来应天整日吃喝享乐,长膘不长本事”。说罢将长剑一扔,五指握拳朝周舍飞去,俩人一瞬间过了数招,周舍转身扣住肖茂芳手腕一个发力,随後左手化拳为掌击在肖茂芳肋骨处,只是掌到时力已收了七分。肖茂芳身子一闪,退开数米远,而後回身凌空踢向周舍面门,周舍单手握拳挡住肖茂芳这一脚,只是身子也退了两步。而後大笑道“茂芳最近功夫有长进啊”。
肖茂芳面上淡淡笑道“业精于勤荒于嬉”。
一旁的常峰脸一黑,哼了一声“臭道士”。
活动了筋骨後,周舍这才将要随朱元璋去攻打武昌的事情说了,让二人这些日子准备好,随她出发,同时让肖茂芳给田镖去一封信,告诉广信那边一声他们一时半会回不去。
冯文秀与耿成玉回到院里後,二人闲着无事,冯文秀便让采荷把棋盘摆上了,她也教起耿成玉五子棋来。。。
耿成玉也被这种新奇玩法引起兴趣,于是仔细与她对战起来。期间冯文秀朝她道“今日婶娘那些话,成玉可听明白了”
耿成玉点了点头。
冯文秀笑着道“婶娘话中有话,生怕我们二人欺负了她那心头肉,婶娘也是真疼她,被她气了这麽些时日,转头瞧见她被人欺负了,便忘了自己个儿生气了,反倒为她做主起来”。
耿成玉落下一颗黑子,堵住了冯文秀即将连成的一线道“只要她乖乖听姐姐话便好”。
冯文秀举起白子又重新布局开始道“日後她好好听咱们话便好,若是犯浑,咱们再收拾她”。
耿成玉听她这般说,想到今日周舍歪着脖子的样子,轻笑着继续落下了黑子。
俩人足足下了近一个多时辰,才收了棋盘。采荷送了点心和茶水进来後又退下了。
她以为姑爷娶了成玉小姐後,小姐与成玉小姐会心生嫌隙,没想到她们二人倒是相处融洽,反而齐齐冷落了姑爷。。。采荷当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