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两层床和柜子用不着了,宋兰花便拆了。
邻居们想要,要花钱买,宋兰花没舍得给,说给孩子们留着,或许将来能用得着,真用不上再卖。
顾平安见他们的屋子被占了,就问宋兰花,他们回家住哪里。
宋兰花指了指楼上西屋:“你们谁来就在哪里凑合,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去别人家凑合一晚,反正也住不了几天。”
现在她才意识到,孩子们大了,娶妻了,房子不够住了。
晚上宋兰花和顾南城商量:“姨母家的房子还在,咱们能不能搬进去。”
那边的房子比这边的大,房间多,将来儿子们拖家带口回来,也有个地方住。
顾南城躺下,枕着胳膊说:“我早想到了,过了正月搬家,那些床放一个屋子里,客人来了也能住。”
正月十二,是大牛结婚的日子。
安静早早来到岛上,在招待所待嫁。
大牛打扮一新,开着吉普车去迎她,几个兄弟和岛上没结婚的大小夥子都是他的伴伴郎,乌泱泱一群人。
新娘没多少朋友,宋兰花觉得不像样,在岛上找了几个没结婚的女孩,给安静当伴娘,可把安静感动坏了。
年轻人去接新娘,宋兰花和顾南城等在家里,等喝了新媳妇的茶,听见安静叫一声娘,她和顾南城才惊觉,他们真的娶儿媳妇了。
大牛结婚後,二壮他们三个就走了。
次日,大牛和安静也走了,家里再次剩下宋兰花和顾南城。
两人看着空荡荡的家,觉得不搬家也可以,但为了将来考虑,他们必须搬家。
二月初,顾南城安排人搬家,搬到了苏瑾曾经的房子里。
这边房子大,楼上三间楼下三间,都带客厅,比原来的家宽敞很多。
宋兰花反而觉得更空荡。
搬了家,顾来喜一家来温锅。
顾来喜又和宋兰花说起石头的事。
宋兰花吃着饭,笑了:“这件事我问大牛他们了,石头心里有人,好像是一个营长的女儿,後来营长转业了。那个营长转业後,女孩还和石头书信来往呢,过了半年女孩提出了分手,石头问了原因,女孩说她遇见了喜欢的人,不想和石头处对象了,我觉得你们可以查查那个女孩,彻底解开石头的心结。”
小时候被亲妈骗了,长大又被女朋友骗了,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
顾来喜有些不敢置信:“他竟然谈过恋爱?”
宋兰花看她一眼,继续吃饭:“石头是正常男孩子,怎麽就不能谈恋爱了?”
顾来喜觉得挺好,饭後就走了,回家後让丁福贵去查。
丁福贵战友挺多,打电话找人打听一下就行,没几天那边就给了消息。
二月中旬,宋兰花刚下班回来,在医院门口遇见了顾来喜,以为她胃不舒服,关切问:“胃还是不好?”
顾来喜摇头,眼眶一红:“我让人打听了,那个女孩死了。”
宋兰花反应一瞬才恍然大悟:“石头喜欢的女孩,死了,怎麽可能?”
顾来喜:“真的死了。”
“怎麽死的?”宋兰花更好奇了。
“据说是上吊死的,具体怎麽回事,我们也不清楚,还在打听呢。”顾来喜为石头惋惜,好不容易喜欢一个,还死了,她该怎麽和石头说呢。
宋兰花想了想:“你告诉石头了吗?”
顾来喜摇头:“我怎麽说,他这麽多年不愿意结婚,肯定还喜欢着那女孩呢,我们要是说了,这孩子得多伤心啊。”
“再伤心也要说,不把脓瘤去了,怎麽长出新肉来。”宋兰花道。
顾来喜想了想:“我让孩子爹说吧。”
宋兰花总觉得这个姑娘死的蹊跷,就问姑娘姓什麽。
顾来喜还真知道,就说姓覃,还说西早覃。
宋兰花:“这个姓倒是不多见。”
她回家吃饭时,和顾南城说起这事。
顾南城却说:“覃营长,我记得,是我手底下的兵,人老实,没多大冲劲,到了年龄就转业了。”顿了顿又说,“他是有一个女儿,三个儿子,就这一个女儿,跟眼珠子似的,战友还嘲笑过他。”
营级干部的家属院离这边远,宋兰花有很多人不认识,便问:“能联系到他吗?”
“我试试吧。”顾南城继续吃饭。
几天後,顾南城再次和宋兰花说起覃营长闺女的事,顺便把查到的消息给宋兰花。
宋兰花看了上面的消息,气得倒抽一口气:“怎麽还有这种不要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