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时映洗完澡出来,裴席景也吃完了汉堡,满足的打了一个嗝。
见裴时映拿着脏衣服走出来,裴席景说:“哥,刚刚拿汉堡的时候旁边还放着一袋药,我也拿进来了。”
裴席景的话和机关枪一样:“你生病了?哪儿病了?严重吗?”
裴时映觉得裴席景的脑子可能有点问题:“我给你买了冰袋,敷一下自己脸。要不然很难受。”
裴席景乐呵呵的从某团送药的黄色袋子中拿出了冰袋,用力一按,手里的冰袋瞬间冰凉,他举着冰袋放在自己的脸上。
裴时映觉得他这样子有趣,笑了一下。
等裴时映把两个人的脏衣服丢进了洗衣机里,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
忙碌一天的疲惫感在此时涌上,裴时映闭了闭眼睛。
“小景,只有一张床。你和我一起睡。”裴时映把还在沙发上坐着的裴席景送进了房间,从衣柜里翻出一个枕头。一张一米八的大床被一分为二。
裴时映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全身都散发着一种酸痛的感觉。
裴席景很开心的将头凑到了裴时映的肩头,动了动鼻子说:“哥,你房间里的花香好浓。”
裴时映此时已经很困了,对着精力旺盛的小孩只是敷衍道:“是我的干花相框。”
“哦。”裴席景想起了自家哥哥很喜欢买紫玫瑰。
没一会儿,裴时映就睡着了。静谧的房间中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但裴席景没有睡,他不敢睡。
在家的时候,有时候睡着睡着,母亲就会被父亲莫名其妙薅起来打一顿,哭声一直传进他的耳朵里。他出去制止,却也会被打一顿。
可在这里,听着裴时映的呼吸声,还有裴时映身上传来的茶香味,令他也生出了些困意。
于是,在夜里,裴席景的头抵着裴时映的肩头睡了这两年来最是安稳的一场觉。
早上八点,裴时映根据平常的生物钟醒了。
看着天花板回神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肩膀好像抵着点东西,才想起来昨晚裴席景和自己一起睡的。
裴时映小心翼翼的下了床丶换了衣服,洗完漱後匆匆给裴席景留了一张字条,便出门上班了。
裴席景起床的时候,没在家里见到裴时映,起床找了两圈意识到裴时映是去上班了,才在桌子上看见一张纸条。
纸条的内容很短,但是让裴席景感到很安心。
小景,哥去上班了。
给你请假了,你就安心待在这里。
书房里书桌右边第二格抽屉里有旧手机,等我下班给你带新手机。
想吃什麽自己点一下,我给你发钱。
裴席景看着这一张来自裴时映的字条又忍不住掉眼泪了。
裴时映自己的学生时代过的很难,但他却不忍心让裴席景和他过一样的日子。
裴时映整个人就像是水,在平时的时候给人以温和丶无害的感觉,但在必要的时候他会化作最坚硬的冰。
裴时映虽说在不断地工作,但是他的脑中正在将工作还有裴席景的事情一齐处理。
现在最难办的事情就是裴席景还是个未成年。
那两个人报警的话,自己的住址也就暴露了。那两个人是难缠的家夥。
裴时映这麽想着,面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点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