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外头由远及近一阵警笛声。人群立刻向两侧分开,严峻和秦一择领着三位警察同?志走过来,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指:“……就?是这个人!他寻衅滋事,跑进店里骚扰我妈,不止一次两次了。”
陈路远顿时慌了神,松开手?连连否认:“我没有啊!我们,我们是夫妻来的!夫妻怎麽能算骚扰……”
“离婚四年了,算什麽夫妻?”严峻站在警察身侧,面色冷酷:“我妈肯帮你背赌债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你别得寸进尺!”
儿子大义灭亲,加上围观的顾客们激愤指证,陈路远很快被警察带上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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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严峻和陈路远在警察局调节了三个多?钟。警察一听,离婚都四年了,当?爸的还滥赌!这还有什麽好说的?当?即给了陈路远一个警告:“你前妻和儿子过得好好的,你非要骚扰他们干嘛?不是还要人家帮你还54万吗,你就?不怕他们不还了?”
陈路远脸上这才有一瞬间的僵硬。警察犹豫一会?儿,让其他人给他出具了报警回执,同?时跟陈路远叮嘱道:“你老?实?点儿,别瞎搞了,知不知道?虽然你的行?为不算过分,但次数多?了,也是要拘留的!”
陈路远连连点头哈腰着,跟在严峻身後?走出了警察局。
中午两点,外头阳光正好,街边树木绿油油的。秦一泽不远不近地坐在街对面的共享自行?车上,双手?插兜,心?平气静地等待着,没有跟严峻打招呼。
他知道,这父子二人还有话要说。
“陈路远,你是不是以为,只要赖着我妈,你就?能从她?手?里捞到钱了?”站在警察局门?口的台阶上,严峻双腿站定,挺拔而冷酷地堵在父亲身前,高?挑身材已经超出他半头之多?。
他正过身,直视着眼前愈发精瘦猥琐的中年男人:“你刚赌钱那年,我妈就?想离婚了。我一开始不明白,觉得你还有救。第二年,你把店盘了出去,拿钱继续赌。你说你会?赚大钱,给我买高?级球鞋,换个跃层的房子,我还很期待……结果,第三年,你把房子都卖了。”
看着儿子大步走向街对面的身影,陈路远大失所望地“操”一声,肩膀手?臂全部耷拉下来,只能考虑其他来钱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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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钟时,严峻和秦一泽回到静河路,以往六点才打烊的店面,现在居然就?开始收拾笼屉了。
严慧芳疲惫地在柜台里忙碌着,整理笼屉和架子,冷不丁听见儿子的一声喊:“妈!”她?惊喜地擡头,赶忙跑出来:“怎麽样,你爸没跟你撒泼打滚吧?”
“他敢在警察局撒泼麽?”严峻不屑地笑笑,擡眼望向店里:“怎麽这麽早就?打烊?”
“他闹那麽一通,我也没心?情继续忙活了,干脆卖完东西打烊。”拉着这两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回到店里,严慧芳坐下来,着急地问:“怎麽样,警察最後?怎麽处理你爸?”
“这样……有用吗?”严慧芳忐忑不安。
秦一泽笑笑,宽慰道:“现在钱都从严峻那儿走,他拿不到钱,就?不会?白费力气了。”
“也是哦……”终于松口气,严慧芳精疲力尽地垂下头,仿佛从一个噩梦中挣脱出来。这时,小杨把店里打扫干净,取下围裙道:“老?板,我都整理好了,你把店门?关上吧!”
“好。”两人正要上楼午睡,严峻见妈妈抓上小电驴钥匙往外走,忍不住问:“妈,菜市场不就?在街口吗,你还要骑电驴去?”
“我去大菜市,”严慧芳说,“买点儿海鲜回来。”
“哦。”两人上了楼,躺到床上,就?听得楼下门?板“碰”的一声,妈妈出门?了。严峻有些疲倦地叹口气,转头扎进秦一泽怀里:“还好你聪明,教我把钱都转过来。那种赌鬼,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见无利可?图,就?脚底抹油了。”
被他撞得胸口都有些发疼,秦一泽忍着笑,扯起薄毯将两个人盖好:“嗯哼~既然我是大功臣,那麽,有没有什麽报酬啊?”
严峻的丹凤眼一瞪,瞬间变得没好气:“你帮我忙还要报酬啊!”
“那怎麽不要?”秦一泽暗示地凑过去,忍着笑意道:“我还请了两天假呢~给你当?军师丶当?专属司机,一个亲亲总要付的吧?”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狡黠眼眸,严峻咬着唇,咒骂一句“油嘴滑舌”,垂眼吻了上去。
解决问题之後?的情事有一种发泄般的情绪。严峻比以往热烈许多?,仿佛吊桥效应结束之後?,血液仍未降温,吻几下便骑到秦一泽身上,开始风风火火地脱衣服。
秦一泽的手?攥在他腰侧,舍不得放开:“你妈妈说去大菜市……会?去多?久?”
严峻把衣服甩到身後?,呼吸急促,那双上挑的丹凤眼睥睨着他,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妖冶气质:“你担心?啊?那边来回要三十分钟,她?再逛一逛……”身体伏下来,拽开他的休闲衬衫:“别跟我说你要来两回合。”
秦一泽愉悦地搂住他一翻身,上下顿时易势:“……第二回合,就?留到申城吧。”
木床老?旧,摇晃的时候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带得楼板也细微地晃动。其间夹杂着短促压抑的呻吟,像春天猫儿的叫声,被什麽东西咬住了後?颈。
秦一泽忍着笑意,贴在严峻耳边:“你小声点儿……不然把阿婆吵醒了,她?午睡呢。”
“那你就?……”严峻气急败坏地咬牙切齿:“嗯!……别这麽起劲儿啊!”
秦一泽终于笑出声来,愉悦地在他脸上亲了又?亲,力道却没有减轻一点。
这一次的情事不算太长,满打满算二十分钟出头。结束之後?,秦一泽特意拿过手?机给严峻确认时间:“怎麽样,没有超时吧?”
严峻奄奄一息地趴着,“哼”一声:“谅你也不敢超时!”
休息几分钟,两人随便套了衣服裤子,一前一後?地沿着楼梯走下去,准备上个厕所再睡觉。他俩也没往柜台那边看,径直左转走进卫生间里,还打打闹闹的:“以後?不准摁着我的腿!你当?我学舞蹈的啊,老?子柔韧性没那麽好!”
“是吗?那你当?时怎麽不叫痛。”
“……我顾得上叫痛吗?!你个禽兽!”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以後?我温柔点~”
两人顺次放完水,嘻嘻哈哈地走出卫生间。转过弯正要上楼梯,秦一泽却突然停下脚步,猛地拉住严峻的衣服下摆。
严峻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他:“干嘛?”
秦一泽血色尽褪,面颊嘴唇一片煞白。凝滞的桃花眼结了冰,仿佛看见了什麽惊人的场面:“……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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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害怕修罗场的,可以隔一个星期再来看了[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