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庭献眼球一转:“不在?”
“嗯,”似是猜透他的小九九,贺莲寒直白而淡然地告诉他:“关押你这件事,和蓝仪云没有关系,你现在不要想太多,没人会把你怎麽样,你只是需要静养。”
话说到这里,其中信息点已给出足够,贺莲寒抿了嘴便要走,忽然,彭庭献又在身後喊了声她名字。
“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吗?”他说。
贺莲寒想也不想:“不……”
“帮你什麽。”一道男声突兀出现在身旁。
贺莲寒木着脸看过去,彭庭献却没有擡头,仍眼巴巴地注视着贺莲寒,只是拳头攥了一下又松开。
贺莲寒朝裴周驭看过去一眼,点头,说:“告辞。”
她甩头离去,将彭庭献交还给裴周驭,裴周驭是这时候一步步走过来的,他手指上有血,正擦着,但不耽误朝彭庭献凑近。
他这几步一直低着头,摁到伤口时,眉峰也忍不住重重向下一压。
彭庭献却逐渐擡起脸,两只胳膊搭在闸关上,像泄了气的皮球:“我没有解决完。”
裴周驭看都不看他,把纱布给自己缠上:“所以出来找人帮忙。”
……这话不中听。
彭庭献歪起一边脑袋:“你能不管我了吗?”
裴周驭处理完伤口,微微攥拳活动了下,他往彭庭献身後看了一眼,淡淡“嗯”一声:“那你今晚睡这里。”
说完,转身便走。
背後传来一声闷响,有人用拳头狠狠抵在了闸关上,红光亮起来一瞬,眼看就要触发报警。
裴周驭表情变了味,收回脚,又回到了他身边。
这气氛太微妙了,奇怪到让彭庭献都忍不住勾唇,明明自己才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弱势者,怎麽裴周驭比sare还要听话?
他脑中飞速运转,思考下一步自己该做什麽,裴周驭却已经来到他面前,正脸一扫,闸关“嘀”一声打开。
几乎是求生者的本能,彭庭献冷了脸就要往外冲。
他的胳膊瞬间被一只手截过,裴周驭这次不抓他手腕,直接上手控住了小臂,彭庭献全身最有力的肌肉都隆起在这里,他白,但身材从来算不上瘦弱那一挂。
他毫不犹豫撞过来,依旧打算硬碰硬,裴周驭一下子没了耐心,重重地把他推回去,闸关迅速闭合,彭庭献往後趔趄了几步。
裴周驭手指同样传来剧痛,他刚刚包扎的伤口又撕裂,一滴滴血从指缝间溢出,疼得他龇牙“啧”了声。
那眼神仿佛在骂人。
彭庭献正好撞上他视线,他最擅长这个,比裴周驭更直接地说了出来:“你属狗的吗?”
“你是不是有狂犬……”
裴周驭往裤子上抹了把血,不由分说,迈开长腿三两步杀上来,拽着他小臂迅速往里走。
彭庭献肩膀被按到了墙上去,裴周驭一只手抵在他耳边,眉头深拧在一起:“帮你什麽?”
“要人帮你什麽?”
彭庭献闷闷咬着牙,强行缓了会儿脑袋磕在墙上的眩晕感,他闻到血腥味,撑在耳边的那只手在流血,裴周驭伤得不轻。
他小幅度挪开脸,防止血流在自己身上,笑容虚僞至极:“帮我看一下时间,小裴,我只是需要看时间。”
他笑着张开嘴,还要为自己圆点什麽,裴周驭的手却突然凑上来,大掌拢住他的嘴,将他还没说出口的话狠狠摁回了嗓子里。
彭庭献被顶得喉头一噎,脖颈上几根血管鼓起来一下,他呼吸艰涩,发出的声音也沙哑难听:“滚……”
“我不管你又动了什麽歪心思,没人能帮你,也别指望谁帮你。”
“你现在唯一能信的只有我。”
裴周驭从他嘴上松开手,力道野蛮,接着恨铁不成钢地一巴掌甩在他额头:“滚回去,今晚我看着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