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re两只耳朵蔫了吧唧地垂下来,它最近情绪低落,兽医说可能患上了分离焦虑,工作上也频繁出错。
硬生生熬到了零点,霍云偃强忍困意,低头去看手环。
他的手环是仿真制品,由沈家研究员改造,表面披着帕森狱警的标志,内里却用来联系外界,此刻,一个红点正在八监方位闪烁。
裴周驭在命令他过去。
楼下的七监大门是这时候被打开的,接班的狱警走了进来,霍云偃和那人交换视线,零点,他终于可以离开。
凌晨一点十分,霍云偃独自来到了八监。
他嗅了一路冷风,鼻腔稍微缓过来一点,但抵达八监门口时还是清楚捕捉到一股强烈的丶浓郁的血腥味,S级Alpha对气味的搜寻相当敏感,他寻着源头走过去,在八监脱离监控的荒凉东北角,看到了两个男人。
其中一人穿着狱警制服,正惊恐地在地上爬,他旁边的吊架上落下来一根麻绳,似乎是被殴打得受不了,他拼命挣脱下来。
霍云偃瞅着这人面容有点眼熟,印象中在前几天见过,但这麽冷的凌晨寒冬,裴周驭正赤膊上身站在一旁,手里拎着一根警棍,时不时在晃。
看到他走过来,裴周驭木然掀起眼:“一会儿带他出去。”
霍云偃看了眼地上惨不忍睹的狱警,抖着裹紧衣服:“留一口气?”
话音刚落,裴周驭抡一圈棍子猛地砸在了狱警颧骨上。
他的进攻是连续式的,狱警连惨叫都来得及发出,整个人衣领便被瞬间拽起,身体“砰”一声被甩到了木架上,裴周驭随手扔棍,走过去捡起麻绳,利落地又把他重新吊起,第二棍紧接着抽在了他牙齿上。
凛冽寒冬,一切物体都脆得发冷,狱警口腔承受不住这种级别的暴击,鲜血迸射,他上颚一排牙全部碎裂了下来。
霍云偃後悔离得近,两滴血“啪”地溅到了他侧脸上。
他面无表情擡手抹去,没有出声阻止。
———作为曾经和裴周驭一起带兵打仗过的人,他见识过裴周驭私底下所有模样,战场的残忍程度常人难以想象,裴周驭已经收敛不少。
狱警猝然喷出一口鲜血,白眼狂翻,直接晕了过去。
裴周驭伸手摘掉他胸口名牌,在掌心攥了攥,塞回自己裤兜里,他扔了棍子,冷着脸到一边捡衣服重新穿上。
霍云偃到这一幕才知道他为什麽宁愿冻着,他身上有血,到处都是虐待他人的痕迹,但衣服是完好无损的,穿上之後,胸口丶腹肌上刺目的红都被一一掩盖。
好像什麽事都没有发生,他只是出来透了个冷风。
有点震惊地抽了抽嘴角,霍云偃去看那位昏迷不醒的狱警,只能祝他自求多福,他没有过问半句,上去拎了人衣襟准备带走。
裴周驭这时候才後知後觉发现冷,他掏了烟,但没点,在手里转了圈边思考边道:“他怎麽样。”
霍云偃都不用问是谁:“挺好的,废了一样,躺床上一天没走够一米。”
“嗯,”裴周驭嗓音沉哑:“别让他出去,他适合被关着。”
聊到这里,霍云偃蓦然想起上午那件事:“程阎的易感期和他撞一周去了,就在隔壁的隔壁,早晨的时候彭庭献嚷嚷要过去见他,我才想起来,七监早就备了一辆轮椅。”
“这一切是不是蓝戎故意安排的?”
裴周驭顿了两秒,低声:“是。”
“他需要彭庭献提供武器,程阎也是他的人,那彭庭献和程阎之间就必须先解决。”
这种战术很熟悉,先化解内部矛盾,再一致对外联手效力,裴周驭不知道该用什麽词评价蓝戎,他音色沉缓:“他备了轮椅,那就是默认去,彭庭献想出气,满足他就是。”
霍云偃皱眉:“收不住场怎麽办?”
“不可能,”裴周驭一口否决:“七监绝对有蓝戎的人,场面会被控制的,你看好彭庭献,他打就打,别把伤加重。”
“没人去七监伺候他。”
霍云偃悻悻:“……哦。”
“回去了。”
裴周驭弯腰捡起警棍,转身离开。
霍云偃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咽下了自己最好奇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