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关刹那间闭合,霍云偃死死抵住了牙根,愣是连闷哼都没出。
sare急切嘶叫着团团转,连音调都没了形,门口那位狱警被赶来的训导员拉了一把,两人发生争执,训导员急匆匆掠了霍云偃一眼,果断选择自保,拎起sare连拖带拽拉走。
狗吠声不断,审讯室内幽暗的篝火明明灭灭,身後那位狱警悄然骂了声什麽,他低头看了眼手环消息,阔步走到墙角提起一根电棍,恶狠狠从背後抽了霍云偃一记。
这次,逼出了一声低吼。
霍云偃齿缝间溢出了血,缓缓从嘴角流下,他忍不住向上仰头,喉结在空气中滚动了一遭又一遭,每一处隆起的青筋都疼得阵跳。
下一秒,门口狱警上前,一拳掼在他腹部。
前後交替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两个狱警并不是五监的人,从前也不知在何处积蓄了矛盾,打起他来时竟毫不手软。
其中一人的手环一直在震,过了半晌,霍云偃活生生喷出一口鲜血,他们才马不停蹄地将人从架子上带下。
“八监。”
那狱警再次确认了眼手环,口气讥讽:“蓝总在那里,让我们把人带过去。”
霍云偃当即感到脸颊被人拍了拍,狱警趴在他耳边森森低语道:“——你完了。”
第八监区,顶楼走廊,浓重的血腥气灌入了每个人鼻腔,贺莲寒被三五个狱警拉扯着往後拖,蓝戎先是理顺袖口,而後又开始整理被她攥乱的衣领。
敢当衆对蓝戎作出这样大不敬行为的人,贺莲寒当属第一个。
狱警们暗中使了不少力,把她甩到一边,紧接着残忍给她一肘击。
贺莲寒捂住了小腹弯下腰去,但没过两秒,她又咬紧牙关把自己撑起。
她当真是疯了,下一刻,不容阻挡般再次冲到了门前去。
手术室内沈娉婷的声音已经彻底消失,连信息素都减淡了不少,无论是门内的曲行虎,还是门外的蓝家人和狱警,都挂起了事不关己的冷漠。
唯独她,仍在固执地用肩膀一下下撞门。
“沈娉婷!听得到我说话吗!别睡!你出声!出声——!”
蓝戎手上的动作一顿,他周身罕见地出现凝迟,整个人呼吸都被放缓,眼睛也眨得更加慢了。
一寸寸的,他转过头,骤深的瞳孔恨不得盯穿贺莲寒。
一位狱警全程观察眼色,作为心腹,他默契地上前,“咔嚓”甩开一副手铐。
他步步朝贺莲寒逼近,在贺莲寒周边的所有角度,暗中架起了数十个枪口。
空气在这一秒凝结,蓝戎眼中的寒意先迸射,他点了头。
砰——
突如其来的,一个女人率先打响了第一枪。
蓝仪云矗立在狱警包围圈之外,刚才没有人留意到她,以至于当现在她缓缓擡手收起枪口时,整个动作都显得松散极了,贺莲寒愕然回头,第一眼便看到离自己最近的狱警瞳孔放大,手上虚虚拢着一副手铐,然而,“啪嗒”,手铐脱力掉在了地上。
狱警的膝盖淌出血河,双腿一弯跪了下去。
跪在贺莲寒面前。
蓝戎木然转身,直直对上蓝仪云的视线。
後者呼吸略有波动,但语气却相当平静:“我说过了吧。”
“什麽是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