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秀与耿成玉当即便开始忙碌起来了,二人平日在府中可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多也就是进宫去给婶娘请安,这些年倒真是在这府里做起了当家主母。。。
冯文秀今日一听能乘坐马车出去,心里是欣喜不已,那几年她刚与周舍成亲时还随她在外驻守,如今回到京城便再也没机会出去了。
周舍笑着看她们张罗,心想着借此机会好好让大家出去透透风。
锦绣阁与藏玉阁接着几日忙活的样子成功引起了阿盖与方筱君的好奇。。。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将军要替皇帝去关陕之地视察民情,说是还要带着大夫人与二夫人和两个少爷同去。
这下阿盖哪能同意,当即便找到了周舍,一番软磨硬泡,最後在周舍无奈点头下才满意而去。
既然三位夫人要同去,那采荷及珑月与苏雅她们自然要跟着。为了考虑大家的胃口习惯,陈三胖带着柳云及巧兰也同去。
方筱君看着府中上下连日兴高采烈的忙活着,她沉默的有些安静,每日还是照常带着小沐昂去藏玉阁,只是却不太说话了。
耿成玉也看出了她的异样,想了两天便和周舍说要不把她与小沐昂也带上。如今小沐昂也虚龄三岁了,身子结实的很,也不怕长途跋涉,她们这一去没有几个月怕是回不来,而独留他们母子在府中也孤单了些。
周舍当即便答应了,都带了这麽多人,也不差她一个。
当耿成玉将这个消息告诉方筱君时,她当即眼睛亮了起来,随後便嘴角含笑向耿成玉致谢!哪还瞒得住半点心思。。。
而常峰及肖茂芳作为周舍的贴身亲从自然要跟着的,将军出巡,护卫军自然要跟着。
周舍走前将田镖与馀泰和李边及李境还有冯诚叫到了府里开了个会,让五人现在起好好练兵,用不了多久便会起战事,而这次他们便是主角。
五人当即热血沸腾起来,他们已经练了这麽多年的兵,早就期待这一天了。
田镖当下笑着朝周舍道:“爷只管带着夫人与少爷们好好去视察,咱们自会留守京师好好练兵”。
周舍看着冯诚目露精光的嬉笑模样,忍不住叮嘱道:“你给我安生些,我与你姐姐不在京城,你不许给我惹事”。
冯诚笑着开口道:“姐夫你放心吧,你还信不过我吗,我何时惹过事儿”。
周舍看了他一眼,这才满意的朝几人点了点头,让他们散了。
军中自有他们,而府中则是让林三娘与张紞看家,还有甘柔与琼月她们带着孩子留在了府中,采苗与馀泰刚成婚不久,自然也留了下来。
临行前马秀英後生叮嘱了她们一番,又让春夏从内库支了些银子给她们备上,实则朱元璋已经让户部给周舍支了视察的经费。
她还是不大放心的又给她们多备了些,念叨了周舍出门诸事小心什麽的,这次周舍却未像以前每次分开时那般不耐,而是笑着点头一一应下了。
出发之前的一天周舍又去看了何文辉,让他好生听太医的话,慢慢的身子定能养好的。
何文辉笑着看着轻声道让她放心去,替爹爹办事才重要,他自己的身子他自个省得。
周舍看着他点了点头,最後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好生的等自己回来,何文辉笑着点头答应了。
如此皆安置妥当後,沐府衆人便出发了。
周舍带着周春与周晟乘坐的乃是朱元璋亲赐的四马豪华马车,小沐昂见“爹爹”带着两个“哥哥”上了那辆马车时,嘴里便一直嚷嚷着“爹爹抱”。
周舍便笑着让方筱君将他抱了过来,而後接过了小沐昂才上了马车。
冯文秀领着采荷与采莲和采芍上了後面改造後的马车,耿成玉则带着珑月及环月还有瑶月上了第二辆马车。
接着是阿盖三人坐了第三辆马车,最後是方筱君与陈三胖她们坐了最後一辆马车。
马车最前面是朱元璋给她的仪仗队,接着是五十名夜枭卫有序的守在几辆马车的左右,後面则是五百亲兵断後,周舍那马车左右则是常峰及肖茂芳护着。
仪仗队举着高高的旗帜,旗帜上绣着威武的金龙和大明二字,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京城出发了。。
。出了京城後不久便来到了江边渡口,先乘坐水军驶到江边的战舰过了江。
战舰甲板宽敞巨大,马车可直上甲板,女眷们也不用下马车,只是将并齐的马儿解开了而已。
冯文秀坐在马车里看着看向江面,面上有些严肃,采荷当即笑着道:“小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冯文秀瞪了她一眼,被说中心思有些觉得没颜面,但是看着滚滚的江水心中却还有馀悸!倒是被她说中了。。。
采芍及采莲有些好奇,采荷便将自家小姐那年在江里被姑爷救回来的过程向她们说了一遍,只把她们听得惊讶不已。
方筱君倒是第一次见长江,虽然她伯父靠海上起家,但是她却没见过大海的,这是第一次见着如此壮阔的江面,一时间内心无比的激动。
那水军副官向周舍行了礼後便命人开了船。
周舍搂着小沐昂看着江面,也回忆起许多旧事来,笑着朝周春与周晟道:“爹爹当年与你们母亲与祖母曾落于这江中,险些丧命于此”。
周春立即转回了脑袋看着爹爹道:“祖母与我们说过,是爹爹救了她与母亲的性命”。
周舍笑了笑,便低着头朝小沐昂轻声道:“昂儿,怕不怕”
小沐昂偷偷看了一眼江面,赶忙转头躲在了周舍怀中,口中直念道:“爹爹,怕怕”。
周舍拍了拍他的後脑,笑着道:“你们三个日後都得学会浮水才行”。
没用多长时间便过了江,等队伍全部下了战舰後,那副官又前来与周舍行了礼才回到战舰上。
一行人便从浦口的渡口继续朝西边出发了。
方筱君坐在最後面的马车里,看着外面路边盛开的野花,面上努力掩饰着内心的雀跃,她自幼被爹爹和阿娘约束在闺中,很少有机会能出府,又加上外面的世道不太平,爹爹更是不许她出门。
偶尔亲戚来家中,她才能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到些外面世界的模样,但却大多是说些战事及贫苦的百姓。
从温州府赶来京城时,一路有家奴照看着,当时慌张加恐惧,哪有半点心思看那沿途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