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晚,还不显得闷热,清爽的夜风吹得人心里发痒。阿盖用过晚饭後,便在营帐外散着步,不知不觉走到了周舍及耿成玉的营帐外,常峰及肖茂芳远远看着是她,便无声的行了礼退下了。
阿盖见他们走远,擡头看了看那大帐,大帐内漆黑一片,并未点灯,想是二人已经睡下了,她看了一眼那大帐便转身打算回去,就在转身的那刻她听见大帐内传来了一声压抑的呻吟。。。那声音即舒展又痛苦,说不出的难耐!完全不似耿成玉平日的清冷。。。
阿盖霎时红了脸颊,随即恼怒的转身离开了。。。当夜,阿盖在一团迷梦中梦见那人散开了长发,女儿家的姿态顿时露了出来,她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顺着脸颊的手温柔的滑到肩处。。。
阿盖猛然惊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看着漆黑的帐顶,狠狠也打了自己一记耳光,冷静了一会儿後便睡不着了,而後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即起身去那大帐将那人一剑杀了方才解气。
第二日,大军拔营班师回朝。此时行军较冬日时已是快了许多,只是押着那些畜牧还是不免耽误了些脚程,但纵是如此也比来时快了近一倍。
肖茂芳依然跟在阿盖她们身後,看着有些倦怠的三夫人不免有些担心,她若是一个不小心落了马,自己可无法交代了,于是走上前轻声道:“三夫人若是困乏,我令人牵了粮草车子让三夫人歇着”。
阿盖一听他这话,顿时心中有气,于是冷冷道:“粮草车还是牵给二夫人吧,她定是比我更需要”。
肖茂芳见她话中有话,有些不大高兴,便不敢再多言。只是拿眼神向一旁的苏雅求助。
苏雅这才轻声朝她道:“阿盖若是累了便与我同骑吧”
阿盖看着她点了点头,一会功夫後靠在苏雅身後眯着眼打起了囤。
而走在前面的耿成玉忍着腰酸拉了拉马绳边揉了揉腰。
周舍见她不适,皱了皱眉道:“我让人弄辆马车来”,耿成玉瞥了她一眼无奈道:“你想让咱们成为军中的谈资吗”。
周舍有些无可奈何,但是又心疼她,索性也不管太多,一个纵身翻到了她的身後,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道:“你莫出声,前後有夜枭卫挡着旁人是看不见的”。
耿成玉这才放心的靠在她怀里歇着,昨夜她们太过纵情,直到後半夜才睡去,她此时却是乏了。
待到晌午扎营造饭时,阿盖远远看着周舍扶着耿成玉下了马,冷哼一声便转身入了营补眠去了。醒来时,见帐内案几上除了吃食外竟还放着几盘水灵灵的果子,随意问道:“果子哪来的”
图拉拿着短刀分着羊肉回道:“是爷让常侍卫送过来的”
阿盖一听当即冷笑一声道:“拿出去,莫让我看见”
图拉扯了一颗那葡萄丢进口里道:“这葡萄一贯是阿盖最喜欢的,可甜了”
苏雅无奈的看着一脸不解的图拉道:“你都拿出去吃了吧,阿盖不喜今日送来的葡萄”。
图拉更莫名其妙了,这葡萄还分谁送来的吗?都一样甜呀!于是她便捧着那一盘葡萄出了营帐。
周舍远远走来,刚要回大帐,便见图拉捧着一盘葡萄在她们帐外站着正吃的欢,疑惑问道:“你怎不送进去与她们一同吃”
图拉随口道:“姐姐说阿盖不喜今日的葡萄,让我出来帐外吃”
周舍顿时无语,叹了口气转身便走了。
图拉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这几日怎麽每个人都好像不大对劲。。。不管了,反正要不了多久就回到应天了,很快便能见着采荷了,想到这心情甚好,大口的将馀下的葡萄吃了个精光才转身回了帐内。
适才她与周舍的对话被帐内的二人听了个清楚,阿盖拿着短刀小口的吃着羊肉,开口朝图拉道:“你很喜欢她?”
图拉一时摸不着头脑,自己喜欢谁?自己只喜欢采荷啊。。。于是不解道:“阿盖是说谁?”
阿盖头也不擡道:“那你刚才与她怎地那般多话”。
图拉顿时哑口无言,纠结的朝阿盖道:“阿盖,你可是癔症了,他是你夫君啊,图拉怎能不与他说话”。
阿盖这才有些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有些苛刻了,于是切了块肉递给她道:“快吃吧,一会儿还要赶路”。
图拉看着一旁静静用饭的姐姐,觉得她们定是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只是这二人好似都不想和自己说。。。
接着几日,阿盖都避开了周舍她们,只是耿成玉偶尔送些水和吃食过来时轻声说上两句话便离开了。
周舍每次远远看着她只要看见自己便立即走开,只能无奈吩咐肖茂芳好生伺候着她们。
大胜吐蕃的消息传回应天时,朱元璋大喜,立即令人将蟒袍等赏赐让人送往军中,给周舍的依旧是玄色蟒袍,而赐了邓愈红蟒一件及玉带一条,二人当即在军中换上了蟒袍以谢君恩。
耿成玉给周舍卸了甲换上蟒袍後,绕着她走了一圈,笑道:“这蟒袍倒是越发合你的身,定是婶娘平日做了备在寝宫的”。
周舍笑了笑道:“不若让你换上试试”。
耿成玉笑着摇了摇头,她一身夜枭卫的劲服很是英气,双手包着胳膊调侃道:“这身衣裳太扎眼,我可穿不惯”。
周舍伸手将她揽在怀中道:“那你可喜欢”
耿成玉擡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笑吟吟道:“可不止我喜欢,只怕旁的人看了也欢喜”。
周舍见她又要戏弄自己,便彻底堵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