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到了再联系。”
电话被利落地挂断,没多久,车停在了急诊部的前面。
大半夜的也只能挂急诊,雷长胜麻烦司机等他一会儿,现在不好打车,他准备出来之后直接坐这辆车回去。
司机原本不乐意,但是雷长胜承诺可以给双倍的钱,也就找了个车位等着。
“这边这边!”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朝这边招手,脸上满是焦急。
“你是卞清涟的朋友是吧?”雷长胜抱着人过去,看对方点头了才把怀里的人交过去,“那我先走了。”
中年男人一边手忙脚乱扶住人,一边和雷长胜客套:“欸,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改天请你吃饭,多亏了你。。。。。。”
“不用。”雷长胜打断道,他可不想和这人再扯上关系了,挥挥手,转身潇洒地走了。
。
卞清涟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昏昏沉沉的。
但是身边守着的经纪人已经开始大呼小叫了:“终于醒了终于醒了!再昏迷下去我就要叫医生再给你做个全身检查了!”
好吵。
卞清涟皱起眉头,艰难地睁开眼打量四周,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微弱的气音。
“先别说话,喝点水。”
经纪人王荣把卞清涟从床上扶起来靠坐在床头,递了杯水,伸手探了探温度:“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卞清涟忍着头晕,闭了闭眼,蔫蔫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只不过白得像纸一样的脸色和隐隐皱着的眉头毫无说服力。
王荣也就随口一问,反正这小子十次里有九次谎报病情,还有一次干脆不说话。
所以他现在压根不信卞清涟的“没事”,像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去找来护士给人量体温,接着唠叨起他来:“叫你老实看个病你不早来,拖成发烧晕过去,幸好有好心人送你来医院还联系我,不然你躺大马路上躺一晚上都没人知道。。。。。。欸,谢谢哈。”
最后是对着护士说的,护士很忙,只匆匆嘱咐一句五分钟之后看温度就去下一个病房了。
卞清涟随他唠叨,他现在缓过来一点,清醒过来后头疼也缓解不少,于是装模作样捧着水喝,好像那水能盯出花儿来,至于经纪人的唠叨,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王荣清楚他的德行,反正念叨再多也没用,随便说两句也就算了,随口说起其他话题。
“说起来,那个人看着块头很大脾气不好的样子,我刚看到他还以为是人贩子把你掳来的呢,果然不能以貌取人。”经纪人感慨万千,“说要感谢他,他还说不用呢,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是那个家伙啊。
“这算哪门子的好心人。”卞清涟一听就想起昨晚被迫进局子的事儿,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嘀咕咕。
王荣没听清,问卞清涟他也不说,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正好体温计时间到了,也就不再追问。
王荣仔细辨认温度,确认他确实是不烧了,终于能松口气:“行了,退烧了就没事儿了,我去办出院,你老老实实待着等我回来,别瞎跑,回头再晕哪儿了可不一定运气好了。”
没多久就回来招呼着卞清涟出院了。
外头下着雨,天气却还闷热,两人打了车一起去卞清涟的房子,王荣有点事情要和他说。
路上,卞清涟揉了揉肚子,他将近一天没吃东西,此刻饿得胃有点疼。
正好,王荣开口问他:“你想吃什么,一会儿我给你做。”
卞清涟一手托腮,没骨头似的靠在车窗上,闻言懒洋洋地就开始报菜名:“红烧肉、锅包肉、水煮肉片、酸菜鱼。。。。。。”
王荣打断:“我的祖宗欸,你自己看看这些菜你哪个能吃?听话,我给你煎个鱼排吧,跟酸菜鱼一样的,乖哈,咱们养好身体再吃那些。”
那还问个屁。卞清涟翻个白眼,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也不说什么,只是继续看着窗外。
医院离卞清涟家很近,没多久就到了,他们没带伞,王荣怕卞清涟再感冒,自己冒雨先冲进去,拿了伞出来接他。
等两人都洗完澡,王荣一刻不停地钻进厨房,而卞清涟则悠悠闲闲把自己埋进沙发裹紧被子。
王荣从厨房端着煎鱼排出来的时候,卞清涟正倒在沙发上玩手机,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东西笑个不停。
“别玩手机了,来吃饭。”
是用橄榄油煎的龙利鱼,撒了点黑胡椒,旁边象征性的摆了点沙拉,还放了一杯热腾腾的牛奶。
也就那杯牛奶能顺他的眼了。
等经纪人催第二遍,卞清涟才磨磨蹭蹭爬起来坐到餐桌旁,期间眼睛一直不离手机。
王荣看得头疼,这小祖宗,吃起饭也不老实,好不容易把手机放下了,往嘴里送一口要嚼上半天,吃了没两口就开始拿筷子戳着玩儿,有一搭没一搭往嘴里送。
他忍不住开口:“好好吃饭,本来胃就不好,回头疼的还是你自个儿。”
“我不吃了,胃疼。”卞清涟不想吃,于是胃里一点点不舒服也被他放大了十倍,那盘鱼排碍了他的眼,被他伸出一根指头,嫌弃地推到桌子另一边,然后抱着牛奶暖手,垂着眼,对一旁一脸痛心疾首的经纪人视而不见。
王荣觉得自己这辈子的气都叹在卞清涟身上了,不吃饭胃疼,吃一点就吃不下,硬塞还要胃疼,也难为他能长那么大。
算了,不逼他,一碰就碎的玻璃,真吃下去指不定还有什么毛病,王荣索性把餐盘一收,谈起正事儿来。
“后天有一个宴会需要你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