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艾萨克在浓烟中咳嗽着,“这还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会爆炸的魂质!”
丹尼尔也咳嗽着,他看向周祈,“你是怎么知道凶手的魂质有问题?”
因为我被这火烧过啊……
当然,周祈不可能真的这么回答,他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和他们解释,“简单的推理。”
周祈将自己刚刚的猜测和同事们分享。
“有时候理性推理确实比秘术管用。”
艾萨克将自己的手按向周祈的肩膀,“多亏你了,兄弟。”
“这是我应该做的。”
周祈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平静地向两位同事提问,“我有个问题,异调局,或者说净化猎人,你们之前遇到这类案件都会直接召唤魂质来审问吗?”
艾萨克点了点头,“没错,这是净化猎人办案的标准流程,有什么问题吗?”
周祈摇了摇头,继续提醒他,“我在想,凶手为什么要在魂质中布置陷阱……”
艾萨克终于反应过来,“他们知道异调局的人会检查凶手的魂质,该死的邪教徒,他们是冲我们来的!”
他冷笑一声,“这是那群丧心病狂的邪教徒对异调局,对教会的挑衅!”
这次他们侥幸躲过是因为周祈足够谨慎,如果换成别人可能已经当场死亡了。
谋杀净化猎人确实是很严重的行为了,在教会统治更严格的时期,这样做无异于宣战。
还有一句话周祈没有说出口,这些异教徒怎么会知道净化猎人的办案流程?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回想起在神秘人口中听到的“学者”。
他们在讨论之时,丹尼尔同样也在回忆,此时此刻他终于想起,出现在泽科家中的神秘人施展过类似的秘术。
“类似的秘术,几个月前我在泽科的家里见到过,泽科就是那个母亲岛的出身的鳄母教团信徒。”
丹尼尔说,“那个神秘人,他和他背后的势力几个月没有动静,现在是觉得母亲岛的风波过去了,所以又冒出来了吗?”
周祈托着下巴,陷入沉思,“神秘人杀泽科是为了灭口,这说明他们的组织和母亲岛的鳄母教团关系匪浅,不想让异调局通过调查泽科,顺藤摸瓜查到他们头上,但是……他们杀小雷纳又是为了什么?”
“走。”
艾萨克带着他们往警车的方向去,“我们现在去雷纳家族的场子,问问小雷纳身边的马仔,看他最近和什么人发生过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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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驱车赶到水城工会,码头一如既往的热闹,小雷纳的死让工头不知所措,一时不知该给什么人发放工作票。
而那些装卸工也是神通广大,竟然已经知道了小雷纳已死的消息,他们好像突然有了勇气,一拥而上,哄抢着工头手里的工作票。
工头被推倒在地上,眼看就要窒息而亡,周祈他们急忙疏散人群将他解救出来。
他们将工头带去一个安静的角落,问他,“小雷纳最近结交了什么仇人吗?”
工头对刚刚发生的一切心有余悸,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对三人说,“我知道……我知道是谁杀了雷纳先生!”
艾萨克皱眉,“谁?”
“南边、南边新开的工厂,黄金电气,是他们的人谋杀了雷纳先生。”
黄金电气?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周祈差点心脏骤停。
怎么就扯到黄金电气了?
他装作放松的样子和同事们互相对视一眼,又问工头,“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知道那个凶手是谁?”
“不,先生,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但雷纳先生的死一定和黄金电气脱不了干系。”
工头将凌晨在黄金电气工厂门口发生的事讲给三人听,“当时我还在码头工作,这些也是我听说的,他们说,黄金电气的人在雷纳先生临走前放下狠话,要雷纳先生当心突遭横祸死掉,结果回去的路上就出了意外。”
原来我走之后还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不是给人背黑锅了吗……
周祈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就被艾萨克叫到一旁,“工头的话,你们怎么看?”
丹尼尔抢在周祈前面开口,“黄金电气……迦文部长说这家工厂制造的霓虹灯有问题,结果今天他们就被卷入了一场涉及隐秘领域的谋杀案,我不觉得这是巧合,这家工厂一定有问题。”
“而且……我之前不觉得,但现在看来,黄金电气,这个名字有点像之前传出过消息的‘黄金拂晓’,不是吗?”
这两者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周祈越听越心惊,甚至怀疑丹尼尔是不是有什么上帝视角,不然怎么会把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名字放在一起,就因为都有黄金吗?
“K,你觉得呢?”
艾萨克的声音打断了周祈的腹诽。
他装作沉思的样子,为自己家的产业开脱,“我倒觉得,如果真如工头所说,那么黄金电气的人应该还没蠢到刚放过狠话就去谋杀小雷纳的程度,这不就相当于直接告诉别人凶手是他们吗?”
“并且,迦文部长提出关于霓虹灯的疑问后,我就搜集了一些这家工厂的信息,他们的负责人是外地人,刚来弗洛利加没多久,应该还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挑衅教会。”
“所以我更倾向于,真正的幕后黑手在栽赃和嫁祸这家工厂。”
艾萨克沉吟一声,“我觉得K说的更有道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