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瓦纳这个时候倒是反应很快,他快速和男明星拉开距离,保持着藏书的动作。
“……给我看看。”他说。
“你!”
埃尔维斯被她反常的举动震惊,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表面看起来十分文静的女孩,竟然会喜欢看这种小说!
他提高音量,语气激动,“这不是淑女该看的东西,快点给我,让你哥哥知道我给你看这种书,他肯定要杀了我。”
“……我不会让他发现的。”
“不行!”
埃尔维斯又追了上去。
两人围着沙发进行了一番追逐,最终还是帕尔瓦纳坚持到了最后。
埃尔维斯倒在沙发上,“给你看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我今晚要住在西苑,你不许赶我走。”
帕尔瓦纳心中警铃大作,这个人不会是想住到周祈的房间里去吧?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于是他什么也没有说,抱着书匆匆跑上楼梯,拉开周祈的卧室门,率先抢占了“地盘”,并将门反锁上。
仅仅是锁上门还不够,他甚至还补了一道秘术法印。
做完这些,帕尔瓦纳才彻底放心来。
他回过头,周祈的房间很整齐,这几天没有人进来打扫过,一切的陈设都保持着他离开前的样子。
直到这时帕尔瓦纳才回过神来,自己似乎在冲动之下进入了一片“禁地”。
房间的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气味,误闯禁地的男孩不受控制地向房间主人的床边走去。
被单上放着一件干净的衬衫,看起来是那个人走得匆忙,忘记把它收起来。
帕尔瓦纳像是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靠近,趁着衬衫不注意,一把将它抓了起来,贴在自己脸上,轻轻闻了闻。
周祈从来不喷香水,他身上的味道大部分来自洗衣粉和沐浴香波,但又不和它们完全相同,是一种独特的、完全属于他的味道。
……
帕尔瓦纳心里的那些思念死灰复燃,他抱着那件衬衫,像是抽了发条的人偶一样,瘫倒在周祈床上。
柔软的织物散发着和衬衫一样的、甚至更加浓烈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像是在被周祈抱着。
这种错觉让他愈发落寞,情绪像是决堤的河水般洗刷着心房。
半晌后,帕尔瓦纳翻身,拉开床头的台灯,然后翻开那本名为《禁忌之恋》的小说,在香味的簇拥之下,一页一页地看下去。
不知不觉的,他在那些文字带来的刺激体验以及四周朦胧的香味中睡了过去。
纷乱的梦境袭来,恍惚中,他看见周祈侧身躺在自己身边,后背赤裸裸地暴露在眼前。
帕尔瓦纳向他的身边靠了靠,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掌心轻轻覆盖在他的肩胛骨上。
**
戈卢比共和国,红塔岛城。
“分离者”西蒙跪在暗室的地毯上,在他身后的阴影中,几个“祭品”被铁钩刺穿胸膛,像屠宰过后的猪一样被高高吊起。
“祭品”有男有女,外貌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的额头都被割开一道伤口,鲜血沿着他们赤裸的身躯缓缓淌下,最终滴落在地板上的锡制器皿中。
西蒙双手交握,一条银质的项链从手掌之间垂落,他低着头,虔诚地诵念着祷文。
“伟大的夜巫,痛苦与欲望的支配者,请接受您卑微、虔诚的追随者为您奉上的宴飨。”
他话音刚落,暗室之中灵知涌动,恐惧的潮水倾覆暗室,原本奄奄一息的祭品纷纷发出尖锐的、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
他们啼哭声“唤醒”了器皿中的鲜血,一种无形的物质从器皿中升起,带着急切的食欲,一口一口撕咬着美味佳肴,而祭品的眼泪与绝望无疑是最好的佐料。
……
仪式进入尾声,器皿中只剩下一些浑浊的、粘稠的事物,它们不含任何力量,仅仅是神明得到取悦之后留下的赏赐。
西蒙跪在地上,一下一下挪了过去,将杯中的秽物全部吃进胃里。
“感谢您……伟大的主,我必将更加虔诚地侍奉您……”
就在这时,暗室的门被人敲响。
西蒙从地上站起,擦干净嘴角的残留物,缓步离开暗室-
“什么事?那三个逃出去的奥珀人的尸体找到了?”
穿着碎旗党制服的秘术师低下头,恭敬道,“不是的,将军,他们的尸体还没有找到,我要向您汇报另一个消息。”
“说。”
“城里又出现了新的‘诗奴沙龙’。”
“诗奴沙龙?”西蒙冷哼一声,“诗社那群女人竟然还敢来,她们已经忘记之前的教训了吗?”
“将军。”秘术师将头埋得更低,“我们有兄弟已经去过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