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十张符纸也化为飞灰后,陈平终于停下了笔。二十块灵石,就这么打了水漂,连金刚符十分之一的结构都没能完成。
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看着那本竹简,陷入了沉思。
他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
中品符箓和下品符箓,看起来好像就差了一个小阶,但实际上手绘制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下品符箓,像是照着字帖描红,只要手稳、心静,多练几次总能成。
而这中品符箓,却像是在一块豆腐上雕花,不仅要手稳,更要对力道、对结构有入微的理解和掌控。
灵力的流转不再是一条平直的溪流,而是一张错综复杂的河网,每一个节点都需要不同强度的灵力去疏通,稍有差池,便是全盘崩溃。
问题找到了,可解决的办法,似乎只有一个,拿灵石去堆,拿海量的练习去填。
接下来的一个月,陈平成了魔怔。
他将自己彻底关在房间里,除了每日必要的打坐修炼。
他将其余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与金刚符的搏斗中。
房间里终日弥漫着一股符纸烧焦的味道,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烬,走一步都能带起一片黑烟。
失败。
失败。
还是失败。
那叠厚厚的、价值四百灵石的中品符纸,以一种让他心惊肉跳的度减少着,从厚厚一叠,到薄薄一层。
终于,在这天傍晚,当他下意识去拿符纸,却摸了个空时,他僵住了。
他低头看向桌子,空空如也。
他猛地打开储物袋,神识探入,里面同样空空如也,只剩下角落里孤零零躺着的最后十张淡黄色符纸。
二百张中品符纸,四百块灵石,加上那瓶价值百灵石的铁甲犀牛血,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消耗……
他这两年辛辛苦苦攒下的全部身家,在一个月内,几乎全都化为了一堆毫无价值的灰烬。
他现在比两年前刚开始练符时还要穷。
强烈的挫败感和危机感,像两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了他的喉咙。
“咕噜……”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提醒着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深夜,陈平坐在桌前,面容枯槁,双眼布满血丝。
他沉默地从储物袋角落里,翻出了那些被他“嫌弃”的下品符纸和廉价兽血。
他拿起笔,手腕却有些僵硬。
那只习惯了在中品符纸上艰难挣扎的手,此刻再去画那些简单的清洁符、引火符,竟有种说不出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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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能屈能伸……
大丈夫个屁!
他心中怒骂一句,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画了起来。
为了活下去,为了买下一颗辟谷丹填肚子,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