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热络起来。
“不过……陈道友何必为了两个丧家之犬,与我李家伤了和气?我李家日后还有许多需要仰仗道友的地方,只要道友高抬贵手,将人交出,我李家愿在每年的宗门供奉之外,多加些孝敬奉与道友……如何?!”
这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既给了自己台阶下,又抛出了一个巨大的诱饵。
偏房之内,刚刚松了一口气的韩枫兄妹,听到“孝敬”二字,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韩云舒,她根本不知道陈平与自家老祖之间的交易细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恐惧,生怕这位前辈被重利打动,将他们兄妹当做货物一般,卖给李家。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哥哥的衣袖,指节因为用力而白。
陈平神色不变,心中却是一声冷笑。
“李家主的好意,陈某心领了。”他干脆利落地回绝道,“宗门弟子,自有宗门规矩,无功不受禄,这笔灵石,陈某受之有愧。”
拉拢不成,反被当众不留情面地驳了回来,李长风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化为阴沉。
他深深地看了陈平一眼,那目光中,满是阴冷与不甘,随即,他又将视线转向偏房的方向,那眼神毫不掩饰其中浓烈的杀意。
但最终,李长风还是没有选择动手,反而对着陈平拱了拱手。
“既然如此,是李某唐突了。告辞!”
说罢,他不再有片刻停留,猛地一甩袖袍,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留下一个充满了威胁与寒意的背影。
直到李长风的气息彻底消失在神识感应范围之外,陈平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后背传来一阵湿冷的凉意,方才现,自己的内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走到偏房门口,对着里面神色依旧惶恐的二人道:“出来吧。”
韩枫和韩云舒惊魂未定地走出,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韩枫没有丝毫犹豫,对着陈平深深一揖,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一丝颤抖:“多谢陈前辈救命之恩!此恩,韩枫永世不忘!”
他身后的韩云舒也连忙跟着行礼,声音细若蚊蝇:“多谢……前辈。”
陈平只是冷淡地摆了摆手,他没有兴趣接受这些廉价的感谢。
“李长风不会善罢甘休。”他将丑话说在了前头,语气不带丝毫感情,“从今日起,到离开坊市为止,你们二人必须待在梧桐居内,不得踏出半步,若因私自外出出了事,休怪我言之不预。”
“我只负责将你们安全送至宗门山门,之后的一切,是龙是虫,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
夜色深沉,李家议事大厅之内,却是灯火通明,气氛冰冷如霜。
李长风脸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之上,将方才在梧桐居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听到陈平竟敢当众宣称,韩枫、韩云舒是“宗门预备弟子”时,一名脾气火爆的李家长老猛地一拍桌子,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老大,怒喝道:“岂有此理!一个区区筑基初期的驻守使,也敢在家主面前拿乔作势!”
“家主,依我看,没什么好顾忌的!直接动手,将那两个小崽子从梧桐居里抢出来!到时候,我们多上些供奉给宗门,再打点一下庶物殿的长老,难道宗门还会为了两个未入门的弟子,与我李家大动干戈不成?”
此言一出,立刻有几名年轻气盛的长老随声附和。
“二长老说得对!韩家传承多年,底蕴丰厚,如今只等韩立德那老鬼一死,正是将其连根拔起,吞并其所有产业的最好时机!不能畏畏尾,错失良机!”
“没错!一个双灵根弟子固然珍贵,但终究还没成长起来。只要我们手脚干净些,死无对证,宗门又能奈我何?”
一时间,厅堂之内群情激奋,主战的声音占了上风,在他们看来,韩家这块已经煮熟的鸭子,绝没有让它飞了的道理。
“糊涂!”
就在此时,一名须皆白,看起来最为年长的族老,用拐杖重重地顿了一下地面,出一声闷响。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那些叫嚣的族人,冷声道:“你们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却没看到背后的风险!那陈平是什么人?筑基初期就能硬顶家主的压力,甚至不惜搬出宗门大旗,你们真当他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他既然敢这么做,背后必然有所依仗!我敢断言,我们的人前脚刚动,他后脚就能把消息传回宗门!到时候,罪名坐实,我李家百年基业,旦夕间便会毁于一旦!”
这位族老看向李长风,沉声道:“家主,依老夫之见,那两个韩家小辈,动不得,既然那位要保,就让他保去,我们真正的目的,是韩家的产业。只要将那些灵田、矿脉、店铺尽数收入囊中,我李家的实力便能再上一个台阶。没必要为了斩草除根,而将整个家族置于险地。”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主战派的头上。
“难道就这么算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二长老依旧不甘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妇人之仁!”
“鼠目寸光!”
两派意见激烈争吵,整个议事大厅,顿时变得如同菜市场一般嘈杂。
李长风听着耳边嗡嗡作响的争吵声,脸色愈阴沉。
“够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声如闷雷,瞬间镇住了全场。
大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