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察觉到一道锐利视线的石明钧循着感觉捕捉回去,却没搜寻到视线的主人,反倒是服务生越凑越近,几乎要挨到他身上。
石明钧不动声色地避开酒杯,身子后靠,眼神从那张浮着粉的面庞上移开,内心不禁一阵恶心,眉头也不由得拧起。
他冷淡的神色骤然突变,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厌恶眼前的服务生。
举着酒杯的服务生:“。。。。。。”
服务生快笑不出来了,他还是头一次遭到这种待遇。平心而论,他的五官没什么攻击性,是市场上最爱的清纯小白花长相,见了他的人再不喜欢,也会好声好气,毕竟这是gay吧,长得好就是天菜。一眼相中的客人对他没意思,他颇有眼力见地后退一步。
另一名身穿黑色马甲的服务生上前来,微微弯曲的前身遮挡不住衣服底下发达的肌肉,浓眉阔嘴,长得十分硬气。
“先生,还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低沉到暧昧的嗓音。
石明钧又是一阵反胃,拉开的距离更远了。他的面容愈发冷峻,散发出像是结了霜的冷气。
弱气的、强势的他都不能接受。
太过弱气的矫揉造作,他光是看一眼就心生厌恶,太过强势的,他只会升起竞争意识,势必比对方更加强势。
石明钧沉吟片刻,不可控制地想起了金香言。
金香言既不弱气也不强势,也可能是他长得太好,精致得过分,一双杏眼又中和了他的锐气,只剩下钝感。生活中又是一个很随性的人,从不反驳他的话,总用自以为隐晦的目光直愣愣盯着他。
很可爱。
他不反感。
石明钧的神色再次平和下来,他巡视一周,绚烂迷离的灯光无法吸引他半分,形形色色的人只让他感觉无趣。
答案显而易见,他想逗弄的人只有金香言。
在他腻之前。
他不再逗留,起身离开。
穿过酒吧时,正好跟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擦肩而过。花衬衫男人偏头看了他一眼,兴致刚起,就被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睛劝退了。
于回衷松了松领口,目光不再偏移,只一味看着眼前的路,直到余光里没了那个人的身影,心底的想法才浮起。
这种男人最爱算计。
他识人无数,绝不可能看错,摊上就是倒八辈子霉。
于回衷撩开额前的碎发,视线重新兜回,在那些长相清秀的人之中扫了又扫,随后极为无趣地叹息一声。
怎么没有对他口味的人。
一个个长得人模人样,怎么就没个表里如一可爱点的。
没等他再细搜一圈,就被人拍住肩膀,“喂。”
听到这声音,于回衷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但拍他的人可不会给他反应时间,堪称粗暴地把人拽到眼前。
于耿扬起浓眉,不耐说道:“老爹叫你回家,现在就走。”
于回衷回过神来,懒懒散散地笑,“小弟,难得见你来一回,这地方我熟,我带你玩玩?”不正经的调子透着轻傲,引起一阵不适。
于耿顿时起了一股难受劲,他果然和于回衷相处不来,更别说出现兄弟和睦的场景。索性人已经找到,目的达到就成了,等他把人丢回家,拍拍手就走人。
他往兜里掏手机,正想给谭安弈打电话,就见到人正面走来,沉着眉眼,自带戾气地让周围人避开。
哟,他哥们居然跟他心情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