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挪用公款的人得罪过出头鸟,而且得罪的还不轻。
牟副厂长在厂里天不怕地不怕,常常都是想干嘛就干嘛,这么多年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再加上他儿子又是个实力拖后腿的,自然厂里拥立他们的有多少人,他们背后得罪的就有多少人,有人举报也在预料之中。
想想父子俩这几年干下的坏事,汪佳解气的不得了,“总算恶人有恶报,这下燕儿可以放心出门了。”
流氓罪现在判的都比较重,牟尖子进去蹲个几年,出来工作肯定是没有了,他爸自身难保,说不定等牟尖子出来的时候,他们一家只能重新回到屯里去。
谢欣怡倒没想到有人会举报牟副厂长,当初收拾牟尖子,只想让他吃个大教训,结果把他老子给牵连出来了。
“燕儿最近还好吧?”她问汪佳。
“还好,牟尖子被抓那天还和我妈去看了热闹。”
顾雅兰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汪燕,也不避讳在她面前提起牟尖子,就是,他们夫妻俩有些愧疚,特别是汪有志,总觉得自己的软弱害了孩子。
汪佳提起自己父母,有些无奈。
“大姑父他们也是没办法,毕竟牟家两父子也不是吃素的。”谢欣怡安慰。
对手太过强大,身后还跟着一大群拥护者,若没有胡小峰这事儿当由头,确实这种人你惹不起。
惹不起,躲得起。
谢欣怡大姑和大姑父当初肯定是这样考虑的。
听完她的话,汪佳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以她的聪慧,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理解自己父母当初所为。
“哦,对了,我妈让我来告诉你们一声,胡小峰媳妇脱离危险了,他们今天去接他们出院。”
因为胡小峰是保护汪燕受的伤,所以顾雅兰夫妇除了垫付了医药费外还亲自每天到场看望,哪怕胡小峰一再推诿,但夫妻俩还是把人照顾到了出院这天。
胡小峰的医药费,民警那边已经通知牟家支付了,但现在父子俩一个在公安局接受调查,一个在厂里没日没夜配合上面查帐的,牟尖子他妈做不了主,只能先把家里买菜的钱还给顾雅兰家一部分。
胡小峰媳妇这次动了胎气,后期需要好好卧床休养。
“班肯定是上不成了,我爸给她申请了保育费,一个月十块。”
虽比不上她上班的工资,但有总比没有强,而且她这样是受牟尖子所害,后期,牟家也会就营养费这一块对她进行补偿。
发生这样的事,以顾雅兰和汪有志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撒手不管。
这不,胡小峰媳妇一出院,顾雅兰就提着奶粉,水果,麦乳精等和汪燕一起去胡小峰家感谢去了。
“这也是应该的。”
顾老太听完汪佳的话,也叮嘱她没事儿的时候也去胡家帮一把。
小两口是汪燕的恩人,不管人家是为了报恩还是什么,只要危险时能站出来保护汪燕,他就是汪家该记一辈子恩的恩人。
汪佳应是,等在顾家吃完饭后就回家去了。
今天是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明天各大厂区都要恢复正常运行,谢欣怡也早早上床睡觉,准备倒倒时差。
十几天的假期,谢欣怡被养的气色好了很多,洗漱好,她坐在妆台前抹雪花膏,顾屿站在她身后,说从明天开始会早晚接送她。
“接送?”
她只是怀孕,又不是小孩。
每天一个大男人啥都不做,就等着接送自己怀孕的老婆,也不怕别人看到了笑话,特别像顾屿这种一看就不是啥善茬的人。
谢欣怡根本无法想象他每天站在厂区门口时的样子,于是摇头拒绝,“你最好不要来,我怕别人误会我被人绑架。”
“被人绑架?”
显然男人无法理解自己冷峻面庞给谢欣怡带来的麻烦。
然后谢欣怡就举了好几个例子给他科普,特别是那次她喝醉男人来接他时,刘大姐的第一反应。
顾屿不说话了,但第二天一早,他还是不听劝地把谢欣怡送到了厂区门口。
男人肯定得了应激性创伤障碍。
谢欣怡是这么给小蒋解释的。
等她解释完后小蒋的注意力就全都转移到了她怀孕的事上。
“什么时候的预产期?”
刘大姐放下手中毛线,上来拉着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下,“看样子可能在十月左右。”
果然是生过两娃和常打毛衣的人,就光打量了一眼就猜到了她的预产期。
小蒋也没想道刘大姐这么神,便让她再猜猜孩子性别。
“这我可不在行。”刘大姐举起自己快打完的毛裤,“我还是适合打毛衣,男孩女孩的都没问题。”
一开始谢欣怡还没懂刘大姐这话的意思,直到半月后,刘大姐的毛线针上换成了适合孩子穿的奶黄色毛线,她才知道,原来刘大姐从那时起就想好了要给她孩子织毛衣。
“……奶黄色男孩女孩都能穿。”刘大姐坐在角落起针,“我算了下,三套下来刚好孩子正穿。”
这年代没后世那些儿童纯棉成品套装卖,小孩冬天都是穿自己做的里衣,然后套一层刘大姐这种打的毛衣套装,最后一层棉袄,还冷的话在里面加一层夹袄。
谢欣怡是手残党,饭做不好,毛衣更打不来,文淑华一直在文工团,你让她跳舞排练还行,给孩子打毛衣…那还是算了吧。
所以之前说到谁给孩子打毛衣这件事时,顾家所有人都很犯难,本想着让大姑去他们厂里找找有没有帮忙的,哪成想刘大姐一上来就把孩子全年的毛衣毛裤都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