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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祭坛双生花（第1页）

双生剑的嗡鸣刺破暗河的寂静时，阿鸾的龙翼突然不受控制地展开。金色鳞甲撞在洞顶的钟乳石上，溅起的火星落在水面，竟燃起一串金色的火苗，顺着水流往出口蔓延——那是龙元灼热到极致的征兆。

“阿鸾！”秦风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龙血刀的火焰在他掌心突突跳动，“别中了沈知微的计！他就是想引我们去归鸾殿！”

阿鸾的目光死死钉在剑身上的祭坛画面，女子垂的姿态与记忆中母亲绣梅花时一模一样。她指尖的血珠滴在剑刃上，金红流光突然暴涨，将画面照得愈清晰——女子颈间的银链，正是母亲常戴的那串龙鳞链，链尾坠着的半块血玉，与阿鸾掌心的碎片纹路完美契合。

“那是娘的银链。”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龙翼的金鳞因情绪激动而竖起，“他把娘的魂魄困在祭坛上了。”

沈砚突然按住剑柄断裂处的伤口，青芒在他眼底流转：“归鸾殿的地脉与青铜门相连，沈知微在那里设祭坛，很可能是想利用地脉龙气，完成饕餮最后的融合。”他看向秦风手腕上消退的黑色血管，“我们身上的浊气虽退，但龙元仍有残留，靠近地脉只会让沈知微更容易锁定我们。”

“那也不能看着娘被他折磨！”阿鸾猛地抽回手，双生剑在她掌心旋转成光轮，“小宇，你留在这里——”

“不要！”弟弟突然死死抱住她的腰，骨翼上的新鳞蹭着她的龙翼，“娘说过，双生梅要开在一起，小宇要跟姐姐一起去救娘！”

他掌心的半枚骨珠突然烫，与阿鸾间的血玉碎片产生共鸣。暗河出口处的金色火苗突然转向，在水面拼出朵残缺的双生梅，左半朵金光灼灼，右半朵却只有模糊的轮廓。

“是那些孩子的魂核在指路。”沈砚的声音软了下来，守心剑的断刃突然出清脆的嗡鸣，断裂处竟渗出细小的青芒，像是在自行修复，“看来我们别无选择。”

秦风突然将龙血刀插回鞘中，伸手按住阿鸾的肩膀：“我去前面探路。你护着沈砚和小宇，保持五十步距离。”他的指腹摩挲着刀鞘上的龙纹，“爷爷的血印能压制饕餮，或许我身上还残留着些气息，能暂时瞒过影阁的眼线。”

阿鸾正要反对，却被他眼中的坚定堵住了话。秦风的虎口还留着龙血刀震出的血痕，手臂上淡去的血管纹路像道狰狞的疤，但他握着刀鞘的手稳如磐石，一如当年在归鸾殿外，挡在她身前对抗饕餮时的模样。

“小心。”她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双生剑的光轮收敛成两道流光，缠绕在手腕上，“若遇危险，就用龙血刀烧穿岩层，我们会立刻支援。”

秦风点头，转身没入暗河出口的阴影中。龙血刀的火焰在他身后拖出淡淡的光轨，像道沉默的誓言。

沈砚突然从怀中摸出个青铜小鼎，鼎身刻着北斗七星的纹路：“这是沈家族长代代相传的镇魂鼎，能暂时护住小宇的魂体。”他将鼎塞进阿鸾手里，断剑的青芒在他指尖凝聚成针，“我刚才在暗河底捡到块龙鳞，或许能修复守心剑。”

阿鸾看着他指尖跳跃的青芒，突然想起母亲曾说，沈家血脉里藏着上古鹤族的灵韵，能以魂养剑，以剑镇魂。当年母亲将守心剑交给沈砚时，特意在剑柄缠了三圈龙鳞线，想必早就料到会有今日。

“姐姐，你看！”弟弟突然指向出口处的水面。那些金色火苗组成的双生梅正在缓缓旋转，右半朵模糊的轮廓里，渐渐浮现出归鸾殿的轮廓——桂树已化作焦炭，青铜门歪斜地嵌在断墙里，而祭坛就设在桂树原来的位置，黑色的石台上刻满了影阁的禁咒符文。

最让阿鸾心惊的是，祭坛周围竟站着数十个影阁黑衣人，他们的黑袍下渗出淡淡的黑雾，掌心都印着与沈知微相同的黑色梅花印。

“影阁的核心成员。”沈砚的声音冷了下来，“他们在以自身精血喂养祭坛。”

阿鸾的龙翼突然绷紧。她看见画面里的黑衣人正轮流走向祭坛，将掌心的血滴在石台上。每滴血液渗入，女子颈间的银链就收紧一分，石台下的地面便裂开道缝隙，涌出更多的黑色浊气，被女子的身体吸收。

“他在逼娘承受所有饕餮浊气！”阿鸾的双生剑突然出鞘，金红流光几乎要将暗河照透，“我们现在就去——”

“等等！”沈砚突然拽住她，断剑指向画面角落里的阴影，“那里有活人。”

阿鸾定睛看去，才现祭坛左侧的断墙后，蜷缩着十几个北疆的村民，他们的脖颈都系着与怪物相似的铁针，眼神空洞，显然被控制了神智。

“他要用村民的生魂当祭品。”沈砚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沈知微很清楚，双生梅要完全绽放需要纯净的魂火，这些村民是他用来要挟我们的筹码。”

就在此时，出口处传来声轻微的龙鸣。秦风的光轨突然闪烁了三下——那是他们约定的信号，意为“安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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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鸾深吸口气，将镇魂鼎挂在弟弟脖子上：“小宇，等下无论看到什么，都要抓紧姐姐的手，不许乱跑。”她的指尖抚过弟弟骨翼上的新鳞，那里还残留着净化怪物时留下的温热，“娘说过，你是龙神赐给北疆的守护者，要学会坚强。”

弟弟重重点头，小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角，骨翼上的红光与她龙翼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像道温暖的屏障。

三人穿过暗河出口时，才现归鸾殿的废墟笼罩在层诡异的浓雾里。黑雾中混杂着桂树的焦香，吸入肺腑竟带着刺骨的寒意。秦风靠在断墙后等他们，龙血刀的火焰压得极低，只在刃口留下圈淡淡的金芒。

“影阁的人在轮换着给祭坛供血，每半个时辰换一批。”他指向黑雾深处，“刚才有个黑衣人离得近，我听见他们说‘双生祭’，好像要在子时进行。”

阿鸾看向天边，残月正往云层里钻，离子时只剩不到一个时辰。她的双生剑突然指向祭坛方向，剑身上的画面开始变化：女子的月白襦裙已被血浸透，银链深深勒进脖颈，露出底下青黑色的血管，而她掌心滴落的血珠落在石台上，竟燃起幽蓝的火苗。

“娘的龙元快耗尽了。”阿鸾的声音颤，“那些血珠是她最后的魂火。”

沈砚突然将断剑往地上一顿，青芒顺着地面蔓延开，在黑雾中划出道浅痕：“守心剑能感应到鹤族的灵韵，这些黑雾里掺了影阁的迷魂香，但对我们无效。”他的断剑突然指向祭坛右侧的石柱，“那里有处龙气凝结的死角，我们可以从那里靠近。”

秦风突然解下腰间的皮囊，里面装着暗河底的龙鳞碎块：“我刚才在出口捡到的，或许能用来暂时屏蔽龙元气息。”他将鳞块分给众人，“沈知微能通过龙元定位我们，必须小心。”

阿鸾将龙鳞碎块按在弟弟的骨翼上，那里的红光果然收敛了许多。她抬头看向祭坛，女子的头微微抬起，侧脸在黑雾中若隐若现，竟与镜中那个龙神残魂的女子一模一样。

“她在看我们。”阿鸾的心跳骤然加，“娘知道我们来了。”

秦风的龙血刀突然压低：“有人过来了。”

黑雾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三个黑衣人举着骨幡从浓雾中走出，幡面上的饕餮纹在黑雾中扭曲游动。他们的眼神空洞，脖颈后的皮肤微微隆起，像是有东西在皮下蠕动——那是食魂蚣的幼虫。

“被食魂蚣控制的傀儡。”沈砚的断剑青芒凝聚，“动作迟缓，但能感应到龙元。”

阿鸾的双生剑突然缠上她的手腕，金红流光顺着袖管隐去。她拽着弟弟往石柱后缩去，秦风与沈砚则贴在断墙阴影里，屏住了呼吸。

黑衣人走过断墙时，阿鸾清楚地看见他们掌心的黑色梅花印正在光，与祭坛石台上的符文遥相呼应。其中一人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着什么，随后猛地转向石柱方向，骨幡上的饕餮纹突然张开嘴，喷出道黑色的雾气！

“不好！”秦风的龙血刀瞬间出鞘，火刃劈在黑雾上，爆出串火星。黑衣人被火焰逼退，空洞的眼睛里突然泛起红光，举着骨幡就冲了过来。

沈砚的断剑同时射出三道青芒，精准地打在黑衣人的膝盖上。那些人踉跄着跪倒在地，脖颈后的皮肤突然裂开，钻出三条细小的食魂蚣，朝着秦风扑去。

“小心蚣虫！”沈砚提醒道。

秦风的火刃突然化作火网，将食魂蚣罩在其中。那些毒物在火焰中出滋滋的惨叫，很快就化作了灰烬。但失去蚣虫控制的黑衣人并未倒下，反而像提线木偶般重新站起，身体开始扭曲，竟化作三团黑雾，融合成一只巨大的饕餮虚影，朝着众人扑来。

“是影阁的合魂术！”沈砚的断剑突然完全修复，青芒化作只完整的鹤影，“他们把自身魂魄献给了饕餮！”

阿鸾的双生剑同时出鞘，金红流光与鹤影交织成网，将饕餮虚影罩在其中。但虚影的力量远预料，网面剧烈摇晃，竟被撞出个缺口。

“姐姐！用这个！”弟弟突然将镇魂鼎掷向空中。青铜鼎在空中旋转，鼎身的北斗七星纹亮起，竟吸走了黑雾中的部分浊气。饕餮虚影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形淡了许多。

“就是现在！”秦风的龙血刀穿破缺口，火刃直刺虚影的眉心。那里正是无数黑气汇聚之处，也是合魂术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