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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有点吵但似乎不坏（第2页）

至于路途的遥远，栖梧镇的鸟语花香，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此刻的安宁与圆满，已足够珍贵。

篝火在寂静的山坳里燃烧着，橘红色的光芒跳跃着，将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身影拉长，投在身后的山壁上，融成一个温暖的剪影。

火光映照不到的更远处，夜色浓稠如墨。

楚无妄抱着他那柄古朴的长剑，背对着温暖的篝火，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石像，盘膝坐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他的位置选得极好，视野开阔，能将马车、篝火以及周围山林的一切动静尽收眼底。

夜风掠过树梢，出沙沙的低语。

溪水流淌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楚无妄的五感远常人，他微微闭着眼，看似在假寐，实则全身的感官都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无声地扫描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他闭合的眼睑下，眼珠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

距离他们扎营处约莫百丈开外的密林边缘，几道极其微弱的、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气息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那气息刻意收敛着，带着一种鬼祟的窥探意味，在黑暗的林间如同潜行的毒蛇，缓慢地、无声无息地朝着篝火的方向靠近。一道、两道……至少五道！

楚无妄依旧保持着盘膝闭目的姿势，甚至连抱着剑的手臂都没有丝毫移动。

只有他那张在阴影里模糊不清的脸上，紧抿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一个冰冷而锋利的弧度。

那弧度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凛冽如数九寒冰的杀意。

他喉间溢出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嗤，带着浓浓的不屑和残忍的兴奋，如同猛兽现了自投罗网的猎物：

“找死。”

车轮碾过官道，将栖梧镇的鸟语花香一日日拉近。

有了楚无妄这尊煞神坐镇，旅途顺畅得近乎乏味。

那些曾远远缀着的、心怀叵测的窥探视线，在某个寻常的清晨彻底消失无踪。

沈亦舟曾好奇地问了一嘴，楚无妄只抱着剑，眼皮都没抬一下，硬邦邦地甩出两个字：“埋了。”

风餐露宿的日子久了，最初的拘谨如同被车轮扬起的尘土，渐渐散去。

三人之间的壁垒，在日复一日的同行中悄然消融。

沈亦舟是打破沉寂的能手，他总有说不完的话，目标明确——全绕着沐颜汐打转。

楚无妄则像一块沉默的磐石，大多数时候只是抱着剑，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路或虚空，偶尔被沈亦舟缠磨得狠了，才会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干瘪的音节。

这一日，马车停在一片清澈见底的小河滩旁休整。

阳光正好，河水潺潺，折射着细碎的银光。

沈亦舟兴致勃勃地挽起裤腿，拎着个临时用树枝编成的简陋鱼篓下了水，信誓旦旦要给沐颜汐加餐。

他屏息凝神，瞅准一条肥硕的青鱼，猛地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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