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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炉火试金（第2页）

林默看向那块人头大小、却散着惊人重压和冰冷气息的暗沉铁块，又感受着手中离火剑传来的跃跃欲试的灼热战意，心中瞬间明了：这老铁，是在试剑！更是在试人！：“好！两个条件，晚辈应下了！不过…”

他目光如电，直视老铁：“前辈探我秘法之力，需以心魔立誓，绝无窥探根底、暗施手段加害之心！否则，晚辈宁为玉碎！”

老铁先是一愣，随即爆出一阵如同破锣般的大笑：“哈哈哈！好小子！够谨慎！也够种！行！老子老铁，以心魔立誓，此刻只探你压制混毒之力的气息本质，绝不窥你功法根底，更不趁此加害！若违此誓，道基崩毁，永堕地火炼狱，魂飞魄散！”

随着他誓言落下，一股无形的约束力弥漫开来。林默能感觉到，这誓言是真实的。

林默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前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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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左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上。意念沉入丹田，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混沌气旋分离出一丝比头丝还要纤细、却精纯无比的混沌源气，汇聚于掌心。这缕源气呈现出一种混沌的灰白色，毫不起眼，却散着一种包容万物、熔炼一切的原始气息。

老铁浑浊的眼睛瞬间爆出骇人的精光！他死死盯着林默掌心那缕微弱的气息，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他缓缓伸出右手食指，那手指粗糙黝黑，指甲缝里全是黑灰，指尖却萦绕着一层极其凝练、几乎化为实质的赤红火煞之气！：“…这是…？！”

他的指尖，带着足以熔金化铁的高温和狂暴的火煞之力，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朝着林默掌心那缕混沌源气探去！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的刹那——

“砰！！！”

铁匠铺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踹开！碎裂的木屑如同暴雨般激射而入！

“搜！给老子仔细搜！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特别是生面孔！”一个嚣张跋扈、充满戾气的吼声炸响在门口！

刺眼的火光瞬间涌入昏暗的铁匠铺。只见门口涌进来七八个身穿统一暗红色劲装、胸口绣着一只狰狞狼头的彪形大汉！个个气息彪悍，眼神凶狠，修为赫然都在炼气五六层！为一人，身高近两米，满脸横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从额头斜劈到嘴角，如同趴着一条巨大的蜈蚣，更添几分凶戾！他手中提着一柄鬼头大刀，刀身血槽暗红，散着浓烈的血腥气！

疤脸大汉凶戾的目光如同刀子般扫过铺子，瞬间就锁定了手持离火剑、掌心还悬着一缕奇异气息的林默，以及站在林默面前、伸着手指的老铁。他狞笑一声，鬼头大刀指向林默：“老铁头！你这破窝里果然藏着生人！这小子，看着眼生得很啊！还拿着把破剑装神弄鬼！说！是不是今天刚从黑渊那边过来的？！”

他身后的血狼帮众立刻散开，呈半包围状堵住了门口和可能的退路，眼神贪婪而凶狠地打量着林默和他手中的剑，如同群狼围住了猎物。

铺子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炉膛内的地火似乎都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杀气，火焰猛地一缩，随即更加狂躁地翻腾起来。

老铁缓缓收回了探向林默掌心的手指，脸上纵横的沟壑瞬间变得如同刀刻般冷硬。他慢慢转过身，那双浑浊的钢珠眼看向门口的疤脸大汉，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却冷得像冰窖里冻了千年的铁块：“疤狼。谁给你的狗胆，踹老子的门？”

一股无形的、沉重如山岳般的压迫感，随着老铁的话语，如同实质的潮水般，轰然压向门口的疤脸大汉！那感觉，仿佛不是面对一个打铁的老头，而是一头被惊醒的、盘踞在熔岩深处的太古凶兽！

疤脸大汉疤狼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他感觉自己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浑身血液都仿佛要凝固！那柄沉重的鬼头大刀，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他身后的帮众更是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铁…铁爷…我们…我们是奉少帮主的命令，搜查…搜查今日从黑渊方向入城、可能携带异宝的可疑人员…这小子…”

老铁根本不听他废话，声音如同两块生铁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火星：“滚出去。”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恐怖意志和磅礴压力！

疤狼额头青筋暴跳，脸上那道巨大的刀疤都因为恐惧和挣扎而扭曲起来！他显然对老铁极其忌惮，但少帮主的命令和可能的“异宝”诱惑又让他不甘心！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铁爷！您老德高望重，我们血狼帮一向敬重！但少帮主有令，今日必须…”

“我说…”老铁猛地踏前一步！他赤裸的古铜色上身肌肉贲张，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皮肤下奔流！炉膛内狂暴的地火仿佛受到了感召，轰地一声喷涌出数尺高的火舌，将整个铺子映照得一片赤红！他盯着疤狼，一字一顿，如同重锤砸落：

“滚、出、去！”

“轰——！”

随着最后一个“去”字落下，一股肉眼可见的、炽热狂暴的气浪猛地从老铁身上爆开来！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轰在疤狼和他身后的帮众身上！

“噗！”“啊！”“呃啊！”

疤狼当其冲，如同被狂奔的犀牛撞中胸口，魁梧的身躯离地倒飞出去，人在半空就喷出一口鲜血！他身后的帮众更是如同被狂风吹倒的稻草人，惨叫着倒飞出门外，摔在污水横流的街道上，滚作一团！

疤狼重重摔在街心，挣扎着爬起来，满脸是血，惊恐地望着铁匠铺内那个如同火神般的身影，再不敢有丝毫废话：“走！快走！”他连滚爬爬地带着手下，狼狈不堪地消失在昏暗的街角。

铁匠铺内，重新恢复了昏暗，只剩下炉火愤怒的咆哮声。灼热的气流卷动着空气中的煤灰，缓缓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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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缓缓收敛了那骇人的气势，仿佛刚才那凶神恶煞的不是他。他转过身，重新看向林默，目光落在他依旧摊开的掌心，那缕混沌源气安然无恙。老铁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有震撼，有贪婪，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忌惮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渴望。他沉默良久，才沙哑地开口，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小子…你掌中这股力量…叫什么？”

林默缓缓收回手掌，那缕源气没入体内。他背脊挺直，如同风雪中的青松，眼神平静无波：“前辈既已探过，何必再问？此力，便是晚辈立足之本，亦是修复离火剑、踏破荆棘之依仗。现在，前辈的疑虑可消？这炉火，借是不借？”

老铁的目光，在林默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眼眸，和他手中那柄流淌着熔岩光泽的离火剑之间来回逡巡。铁砧上，那块“沉星铁母”散着冰冷沉重的气息，仿佛在无声地等待着最终的裁决。

炉火熊熊，映照着两张沉默的脸。

老铁最终，那布满沟壑的脸上，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却带着决断的笑容，如同顽石开裂：“好！好一个立足之本！好一个踏破荆棘！小子，你够狠，够硬，也够邪门！老子…赌了！”他猛地一指那块暗沉的沉星铁母，声音铿锵如铁：

“拿起你的剑！让老子看看，你这‘锻锤’，够不够格砸这块顽铁！也让老子瞧瞧，你这‘薪柴’，能不能点得燃这离火重生的第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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