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德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见火候差不多了,吴明德这才开口。
“阎埠贵,你确定愿意承担所有医药费,并额外赔偿刘家两百块钱,换取他们的谅解?”
“确定!确定!”
阎埠贵忙不迭地点头。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就算是再扣,也不能让亲儿子去劳改。
不仅会毁了阎解成的一辈子,就连他的工作也会受到影响。
甚至,还会连累到整个阎家的名声。
名声臭了。
那以后在南锣鼓巷还怎么生活啊!
吴明德扭头看向刘海忠,说道:“刘海忠,阎家愿意赔偿并道歉,你们是否愿意出具谅解书,不再追究阎解成的法律责任?”
刘海忠故作沉默地思考了几秒钟。
看着阎埠贵那副快要急哭的样子,心里舒坦极了。
“吴所长,我刚才说了。若不是您亲自出面,我绝不会原谅他们。”
“既然老阎这么有诚意,也知道错了,就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不过,吴所长,可得让他们保证,以后绝不能再生这种造谣生事的事情了!”
“另外,他们全家要当着全院邻居的面,给我们刘家道歉。甚至是学校那边,也必须把谣言澄清!”
这些是刘海忠能够想到的所有,能够让阎家丢失脸面的事情了。
“阎埠贵,刘海忠的话,你听见了吗?”吴明德再次看向阎埠贵。
“听,听见了,我全都照办!”
阎埠贵苦笑地应了一声,心中将刘海忠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那行。”
吴明德对带来的年轻公安说道:“小张,准备调解协议书,让他们签字按手印。”
协议书写明,阎家承担刘光天、刘光福全部医药费,并一次性赔偿刘家两百元整。
刘家对此事表示谅解,不再追究阎解成及阎解放、阎解旷的任何责任。
看着阎埠贵颤抖地在协议书上签下名字,又哆哆嗦嗦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旧手帕包。
随后,一层层打开,数出皱巴巴的两百块钱,满脸肉痛地递给刘海忠。
然后把剩下的钱,重新包好,装回口袋。
这些钱,是他准备给阎解成买工作用的。
昨天上午,阎埠贵找人已经安排好了,给阎解成顶了一个临时工的工作。
现在好了,工作还没买,又赔了两百块。
吴明德收好协议书,严肃地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管好自家孩子,你们两家要是再闹事,决不轻饶!”
说完,吴明德带着年轻公安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两家人。
刘海忠揣着那两百块钱,感觉腰杆都挺直了不少,得意地瞥了面如死灰的阎埠贵一眼,立即招呼着自己媳妇离开。
他们一走,阎埠贵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屁股瘫坐在病房的椅子上。
看着病床上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又想到即将放出来但工作可能保不住的大儿子。
还有那没了两百块钱的存款,只觉得眼前阵阵黑。
杨瑞华也开始呜呜地哭道:“两百块就这么没了,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哭!就知道哭!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儿子!”
阎埠贵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随即怒视阎解放和阎解旷,大声说道:“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了,这钱是我替你们给的。等你们长大之后,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阎解放张了张嘴,本想反驳。
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