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玄断对这本《阴阳同天典》的描述,云袖只觉得头皮麻。
一方面,这门功法所描绘的前景,实在是太过诱人。
掠夺气运,无视瓶颈,直通仙道……这对于一个身处“仙路已断”的世界的修士来说,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但另一方面,那几乎是百分之百会惨死在雷劫之下的结局,又让她感到了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她看着眼前那本散着不详气息的秘典,又看了看旁边那一堆黑不溜秋的材料,和那块悬浮着的、自称“玄断两仪佩”的玉佩,一个问题,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那个……玄断……”她抱着一丝敬畏,一丝好奇,弱弱地开口问道,“你……你以前,到底是什么境界啊?”
话音刚落,那块悬浮在半空中的黑色玉佩,突然光芒一暗,一股冰冷到极致的、充满了愤怒和羞恼的气息,瞬间将整个藏经阁都笼罩了起来。
“呀!”
云袖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块玉佩便“嗖”地一下,飞到了她的头顶。
“咚!”,“咚!”,“咚!”
玉佩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对着云袖光洁的额头,就是一顿毫不留情的“框框”猛砸。
“哎哟!别……别砸了!好痛!”云袖抱着脑袋,眼泪汪汪地求饶。
在结结实实地敲了十几下,直到云袖的额头上起了一个肉眼可见的红包之后,那块玉佩,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重新漂浮在半空中,散着“我很不爽”的气息。
“蠢女人!不该问的,别问!”玄断那恼羞成怒的声音,在云袖的识海中响起。
显然,这个问题,戳到了这位上古大能的痛处。
但或许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那么一点点“掉价”。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还是用一种极其不情愿的、仿佛在回忆什么不堪往事的语气,开口解释了起来。
他的声音,充满了沧桑与落寞,“合体之上,乃为‘渡劫’。”
“渡劫之境,修士需经历九次九天雷劫的洗礼,一次比一次强大。唯有九劫功成,方能褪去凡胎,脱于此方世界之上,晋入传说中的‘大乘’之境。”
“而本座当年……便是卡在了这渡劫境的第四次雷劫。”
玄断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和不甘。
“本座自知,以当时的状态,已然渡不过那第四次雷劫。为了不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本座索性兵行险着,施展无上秘法,将自己的毕生修为、神魂、乃至一丝不灭本源,都尽数炼化,与自己的本命法宝融为一体,化器求存。”
“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块玉佩了。”
云袖捂着额头上的红包,彻底听傻了。
合道之上,竟然还有渡劫和大乘!
而眼前这个……又小气、又暴躁、又喜欢骂人、还喜欢偷窥别人“淬炼”的玉佩,竟然是一位……连第四次雷劫都敢去闯的渡劫期级大佬?!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一次,被刷新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全新的高度。
“那……那后来呢?你的宗门……这两仪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云袖看着空无一人的仙家秘境,再次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一次,玄断没有再火。
他的声音,变得无比的迷茫和困惑。
“本座……也不清楚。”
“自我化器之后,便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当我再次苏醒时,便现……周围所有的人,都不见了。整个两仪宗,变成了一片死地。”
“而我……则被困在了一处阴暗潮湿的地下遗迹之中。从周围的痕迹来看,似乎……有人在拿本座的‘遗蜕’,做什么实验。”
“但奇怪的是,那实验,好像进行到一半,就突然中止了。之后的漫长岁月里,再也没有任何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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