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曦,你在想什麽?”李焱双眉隐隐皱起:“我方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没什麽。”宋曦眼眸一擡,盯着他的眼睛问:“陛下既然已安然下了山,可否将凤凰山地图归还于我?”
李焱怔了怔,起身绕过屏风走到外殿,未几捧着卷精心装裱好的卷轴来到宋曦面前。
“阿曦说得可是这个?”李焱衣袖一拂,展开卷轴,双手捧至宋曦面前:“阿曦所赠之物,我流亡在外时,一直贴身藏着,不敢让它离开我的视线片刻。回到宫中之後也是我亲自装裱,藏于寝宫暗格之中,本是等着他日时机成熟,能再借此图之力上山寻你。”
宋曦眉心若蹙,凑近那地图仔细查看,只见那地图绘于一方丝帕之上,横七竖八用几条墨迹勾勒出河流山川走向,旁边又以簪花小楷细细标注着注意事项,颇为细致全面。
丝帕确实是她昔年所用丝帕,字迹也确实是她亲笔所写无疑,甚至整张地图还被精心装裱成卷轴,足见主人之用心,除了丝帕左侧,隐约可见一抹刺目血痕之外,于她赠图之时几乎别无二致。
“我一直记得对你的承诺。”李焱在她耳边道:“……将它藏得很好,没让任何人看见,便是丢了性命也不会丢了它。”
真的是这样吗?
李焱见她盯着眼前地图久久不说话,欲言又止良久才道:“阿曦?这地图有何不对吗?”
“陛下如今已用不上它了,那便还给我吧。”宋曦冷然道,伸手去接李焱手中卷轴,却见对方手腕一转卷起卷轴藏于身後。
“还给你可不行。”李焱将卷轴小心翼翼藏于袖中,含笑望着宋曦道:“你既送了我便是我的东西,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明日我便命人将它挂到御书房去,有它相伴,即便批阅奏章到了深夜,也像有阿曦相伴在侧一般,半点也不觉疲累。”
宋曦没有心情听他调笑,疑道:“方才那丝帕上似乎沾染血迹……”
李焱多了顿,眸光微闪,很快便不以为然道:“逃亡路上遇到追兵,混乱间染上了些许鲜血……不过阿曦放心,是我的血,一些皮肉之伤罢了,没敢让旁人的血污沾染阿曦墨宝。”
“皮肉之伤”几个字瞬间触动记忆,秦福广匆匆退下前说的话“唰”地一下跃入脑中。
“……姑娘,陛下昨日去往御兽苑寻你时後背受了重伤,可禁不住这般捶打啊!”
“你昨日受伤了?”宋曦声音一紧,一时将凤凰山地图丢到到脑後,倾身上前伸手攀上他的肩膀,喃喃道:“伤了何处?让我看看。”
“小伤罢了,不碍事。”李焱顺势扣住她的手腕,唇角微微勾起,眼尾上扬,笑睨着她道:“阿曦不生我的气了?”
剩下话音被忽如其来的亲吻陡然截断。
李焱温热的唇瓣贴了上来,将她来不及说完的话堵回喉头。
仿佛蓄谋已久的亲吻倏然而至,李焱一手环上她的腰,另一手绕到她脑後,托着她的後脑迫使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亲吻。
少年帝王俊朗深邃丶线条分明的脸近在咫尺,宋曦陡然一怔,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整个人被对方热烈的气息包裹着,才恍然意识到发生了什麽。
唇瓣相贴,对方湿热灵巧的舌尖已趁她愣神间撬开齿关登堂入室,在唇齿之间游走。气息相交,唇齿缠绵,口腔中每一寸肌肤都被无情侵占丶呼吸间每一缕气息都遭到残忍的掠夺。
近乎掠夺般的亲吻抽空了她身上几乎所有气力,宋曦在他臂弯里软下了身,仿佛化为一春水,被他拘在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李焱终于意犹未尽地松开她,双手捧起她的脸望着她迷离空茫的双眼,一字一字道:“阿曦,叫我煜昭。”
“……”
“还有,”李焱温热的手掌往下游移直至攀上她的腰,带有威胁意味地寸寸收紧,“你若再敢在我面前自称奴婢,可就不止亲你这麽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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