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醉梦’对不对?你要解释什麽?解释如何一次次给我哥哥下毒?解释你如何骗我说南疆寻来的药能救他?”宋曦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还是解释……我宋家究竟犯了什麽滔天大错,让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痛下杀手丶赶尽杀绝?”
李焱面色惨白:“你听谁胡说八道?我没想杀他!”
他分明是在否认,可听在宋曦耳中,这句话无异于承认。
没想杀他,只是想让他永远醒不过来?
“为什麽……”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哥哥与你素昧平生,你为何如此对他!”
李焱眼底翻涌着痛色,惊急之下连声音都微微发颤:“阿曦,不是你想的那样……起风了,这里寒凉。你身子弱,先随我回凤仪宫,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不好!”宋曦几乎是嘶喊出声,泪水如断了线的珠串,砸落在冰冷的地上,“你现在就告诉我,哥哥究竟做错了什麽?踩着父亲和宋家数白条人命登临帝位还不够吗!我们宋家到底犯了什麽滔天大罪,值得你这般……处心积虑地要他的命?!”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香囊上,忽然笑了,笑声凄厉二绝望:“我真愚蠢……竟以为你是真心待我……”
“够了!”她一字一顿,字字泣血,“到此为止了。李焱,从今往後,你我恩断义绝!”
香囊落地,发出轻而沉闷的声响,宛如心脉寸断。
李焱陡然僵在原地。
宋曦再也不想在此地待下去,上前搀起宋煦,转身就跑,耳畔风声呼啸,却盖不住身後李焱的一声急过一声的呼喊。
泪水模糊了视线,可自己心爱之人欲给自己唯一的亲人下毒的那一幕却如附骨之疽,深深烙在脑海。
她绝不能原谅!
宋曦又悲又愤,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一股气力,搀扶着宋煦跌跌撞撞往门边跑去。
可她刚冲到殿门前,身後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指尖还未触及门框,一道玄色身影已如鬼魅般闪至眼前。
李焱单手撑住朱漆殿门,“砰”地一声巨响将门重重按回门框,震得檐角积雪簌簌落下。
宋曦怒道:“闪开!”
“谁准你走了?”
李焱逆光而立,方才眼角眉梢的痛色竟在顷刻间尽数褪去,眼底只馀一片令人胆寒的阴鸷。
“谁准你与我恩断义绝?”
李焱哑声道,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他朝她倾身而来,声音轻缓温柔,目光却阴沉得可怕:“你是朕的贵妃,没有朕的允许,你想走到哪里去?”
说罢,也不给宋曦半分挣扎抗拒的馀地,夺过宋煦,接着沉声一喝:“来人!”
秦福广精神高度紧绷着,早已听见院里的争执声,却不敢擅入,此刻听见李焱含怒的声音!心下一凛,不再耽搁,推开院门快步走了进来。
“陛下,奴才在。”
“天气转寒,贵妃受了风寒,凤体抱恙,送其回凤仪宫闭门养病,派人好生看顾,无诏不得出。”
“带走!”
“是。”秦福广应了一声,随即一击掌,几个粗壮的宫女应声而入,对宋曦道了声“得罪”,便不由分说把人架了出去。
“……”
直到宋曦的身影消失了许久,李焱才收回视线,胸口剧烈起伏,召来秦福广,寒声道:“把贵妃身边的宫女映画带来,朕要看一看,究竟是什麽人敢在阿曦面前乱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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