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今夜死牢里的守备都被本宫驱走,你可以尽情地哭丶尽情地叫,无论你叫得有多惨丶多大声,都不会有人来为你解围的。”潘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抚上她的侧脸,眼底闪烁着病态的光芒,“宋曦,你便是靠着这张脸丶这身皮肉,迷惑了李焱那麽久……今天,我要一寸寸撕开它!即便是华佗再世也无法恢复如初!看到这些小玩意了吗?不会伤人性命,却会让受刑人痛不欲生,待它们一一在你身上试用一遍,本宫再将你做成人彘……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我要让你活着,清醒地感受什麽叫做痛苦丶什麽叫做屈辱!”
“这张脸你不是已经毁过一次了吗?”宋曦嗤笑道:“李焱虽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却从始至终不曾因我面容损毁而厌我弃我。”
“住嘴!”潘颖怒吼一声,反手一巴掌摔在宋曦脸上:“本宫告诉过你很多次,本宫之前从未做过毁你容貌之事!本宫敢作敢当,没什麽好隐瞒的,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
宋曦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眸中的困惑一闪而过。
“休想拖延时间,来人!动手吧。”
随着她一声令下,两个嬷嬷大步走上前,粗暴地抓住宋曦的胳膊,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把她拖起来按在墙上。
又一个嬷嬷则拿起箱子里闪着寒光的细针,一步步逼近宋曦被迫张开的手指。
潘颖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宋曦被按在墙上无力挣扎地模样,嗓音里的恶意清晰可见:“动手!”
“是!”
“嘤!”一道尖锐的利叫声破空而来,宋曦只觉眼前红光一闪,耳畔随即炸开潘颖撕心裂肺的惨叫:
变故忽如其来,宋曦也不免吃了一惊,擡头望去,只见一只似猫非猫丶似狸非狸丶通体金红的小兽不知从何处窜出,四肢伸展开来,将潘颖扑倒在地。
果子此刻浑身毛发倒竖,毛茸茸的大尾巴炸开如燃烧的火焰,锋利的爪子在潘颖妆容精致的姣好面容上疯狂撕扯,每一次挥爪都带起一串血珠和碎肉,潘颖扭曲变形的尖叫声随着皮肉撕裂的声响响彻死牢!
“果子!”宋曦失声惊呼,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在老宫女的桎梏下使劲挣扎起来,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你来这里做什麽呀!快逃,这里很危险!”
可是一向乖巧聪明的果子此刻却像忽然听不懂宋曦的话了似的,属于动物的野性完全显露出来,一边“哼哼”乱叫,一边锋利的爪子不管不顾在潘颖脸上胡乱抓挠,乌漆漆的脚掌瞬间被鲜血浸染,油光水滑的毛发都被打湿了,一团一团虬结在一起。
“来人啊!来人啊!”
“野兽杀人啦!”
几个老宫女争先恐後发出惊恐的尖叫,混杂着潘颖痛不欲生的哭嚎响彻整间死牢,可正如潘颖所言,牢中守卫已被支走,无论她们叫得有多惨丶多大声,都没有人来解围……
宫女们惧怕果子的利爪,谁也不敢上前相助,一个个无力地僵在原地尖声大叫,面色惨白,双腿像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後精致的面容在利爪下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潘颖的惨叫渐渐微弱,最终化作气若游丝的呻吟。
“果子!”宋曦趁机挣脱衆人的钳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顾不上它满身血水,颤抖着抱起果子,小家夥乖乖由她抱起,在她怀中却仍龇着尖牙,张牙舞爪,喉咙里发出满是威胁意味的低声咕噜。
宋曦一边摩挲果子的背毛,大着胆子瞟了潘颖一眼,只见片刻前还精致美丽的脸此刻已面目全非,头脸一片血红,没有一处好肉,鲜血浸透了她的的衣襟,唯有微弱的胸口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果子,你是在为我出气吗?”宋曦眼眶发酸,手指轻抚过果子沾血的毛发。小家夥温热的身体在她掌心轻颤,喉咙里的低吼逐渐变成细碎的呜呜声。
“疼吗?”宋曦揉了揉果子毛茸茸的爪子,小心剔出甲缝中的碎肉。
果子在她怀里“呜呜”叫唤,圆圆的脑袋在它怀里蹭来蹭去。
宋曦心间一阵酸楚,蹲下身,将它轻轻放在地上:“果子,我如今被关在这里,煜昭也……我们怕是护不住你了,你快逃出去吧,你挠伤了潘颖,若被人抓到,恐怕要倒大霉了……”
果子缩在她怀里嘤嘤直叫,两只沾血的前爪死死扒拉着她的前襟,不肯寸移。
“傻果子……”宋曦的声音哽咽在喉咙里,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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