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个为她请心理医生,让她在感到脆弱时,下意识寻求帮助的男人。
秦锐是个理性的人,从不会死缠烂打,他的确对盛思夏很有好感,但目前仍维持着可进亦可退的阶段。
然而雄性之间的敌意,在一瞬间占据上风,他不能违背本能,无法控制地生出幼稚的胜负欲。
“方便吗?我很想见她。”
能感觉到,秦锐身上气场的转换,傅亦琛能分辨出,他眼中的占有欲,以及蓬勃的野心。
如果是在职场中,傅亦琛一定会重用这样的下属,他很欣赏这种勇于挑战,野心勃勃的人,要想事业成功,这是必备的素质。
可惜,傅亦琛也有他的野心。
雪糕开始融化,他闻到清新的水蜜桃味道,提醒着他,越美好的东西往往越脆弱,不及时留住,拖延犹豫,就会化成一滩无用的过往。
傅亦琛面上淡淡的,毫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她睡着了,不方便见客。”
作者有话要说:傅总不屑脸:有大门密码的感觉,你不懂。
第20章
进门,换鞋,傅亦琛将买来的饮料和雪糕放到冷冻室里。
他来到二楼,并不清楚哪一间是盛思夏的房间,但走廊右边一扇紧闭的门,大概就是这里。
他先轻轻敲了敲门,无人应答,犹豫再三,才推门进去。
房间亮着灯,开门的瞬间,先闻到一阵香气,说不上是什么味道,像是香水混合了洗发露,柔和清甜。
房间不大,被各种物品堆得满满当当,书桌上七零八落堆着小说和文件,笔记本没合上,椅子边搭着衣服。
怎么说呢……比他想象中的情形要好一些。
从前盛思夏去他那里,不知道是哪学来的毛病,总喜欢坐在地毯上,写作业也不能规规矩矩地坐在书桌上,哪怕傅亦琛把书房都让给她。
每次离开,总是丢三落四,傅亦琛知道,她并不是很细心的人。
房间里开着暖气,盛思夏蜷缩在床上,睡得太热,被子盖不严实,手臂小腿都露在外面,睡相很不规矩。
傅亦琛将暖气调低,轻轻地帮她盖好,手脚都放进去。
她睡得相当沉,对外界接触都没什么反应,所以刚才秦锐在楼下给她打电话,才会一个都没接到。
想到那个叫秦锐的男人,傅亦琛面色冷淡,走到桌边,翻看那本漫画。
是刚才秦锐请他还给盛思夏的。
随手翻了几页,只是一本普通的漫画书,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将漫画放回原处。
盛思夏睡得香甜,眉头舒展,看样子没有刚才那么难受,没必要特意把她叫起来吃东西,不如让她多睡一会儿。
傅亦琛无事可做,索性帮她收拾房间。
床头柜上放着零食,地上放着几只快递箱,就在他腿边,影响行动。
他脱下西装,搁到床上,动作放得很轻,将地上的杂物搬出去,笔记本合拢,文件和书籍按照顺序摆放整齐,开封的零食直接扔进垃圾桶。
其他都收拾得差不多,只有椅子上堆叠的衣物,黑色的内衣挂在上面,他无处下手。
傅亦琛注意到,书桌右边第二个抽屉被拉开,他送的那件礼物放在里面,看样子没有拆开过。
盛思夏轻哼一声,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却被光线刺得皱起眉头。
要帮她关灯,开关按键在房门口,傅亦琛抬腿欲走,衬衫一角却被盛思夏拽住。
回过头看,她已经醒了,睁着漆黑明亮的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她的声音有些哑,带着鼻音。
傅亦琛说,“没一会儿。”
盛思夏收回手,撑着手臂打算坐起来,却被傅亦琛按住肩膀,“你先躺着,嘴张开,我看看血止住没有。”
许是因为刚睡醒,她有点迷迷瞪瞪,意识还不清醒,她听话地张开嘴,像是小时候感冒去看医生,要给医生检查。
只是,傅亦琛的动作,比医生还要温柔许多。
正对着头顶光源,傅亦琛清楚地看见,她嘴里的创口处已经差不多止血,黑色的线让柔软的伤口看上去有些狰狞。
“做手术是谁陪你去的?”松开她的下巴,傅亦琛问。
盛思夏回答,“没谁陪,一个人去的。”
看她无所谓的眼神,好像也不觉得难过,反而还挺得意的。
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什么时候拆线?”
盛思夏想了想,说,“我记得是一周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