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良心不好,招摇撞骗,巧言令色,这样的人,很难让人相信你口中的话,今天是偷东西,我怎麽知道你明天会不会杀人?”
男人动作灵活,只用一只手回避着他的招式。
那人悠悠地开口,没有什麽情绪地问道。
“有人捡了你的荷包,那个人就一定是偷你荷包的人吗?这天底下,就不能有一样的荷包存在?”
“因为没有佐证的事情,冲动出手,若是你打不过,受伤呢?若是伤了人,这个代价你承担不起呢?还是……你就是这样一个随便的人?没有人教过你要先听解释吗?”
“上来就是动手动脚,根本不听别人解释的话?”
沈淮川沉浸在生气中,一心想着夺回尊严,拿回荷包。
他还嘴道:“我告诉,偷东西的人概断手断脚,我只会更狠,他们知道我的手段,睚眦必报,不敢乱动我的东西,你偷了我的银子,让我师兄大热天等在外,投桃报李,我扒了你的衣服扔到街上作为惩罚。”
“上面的图案独一无二,小偷总是借口多。”
“这种图案真的独一无二吗?”
沈淮川怔了片刻,感觉出他再拖延时间,伸手去扒他的上衣,决定不跟他废话。
几个身形魁梧的人从密室门口突然冒出来,为首的几人用刀正抵着四个人的脖子。
“这几个人才是偷你荷包的人,陛……公子只是拦截了这几个人。”
沈淮川看到那四个人那几张脸,果然是楼下碰到的几人,神色慌张,几人愣了愣,只得在衆目睽睽下松开了手,局促地拍了拍手,怯弱地说了声“没了”。
沈淮川瞪了他们几人一眼,拿走自己的荷包,塞进衣服腰间。
他转身看那人,拱手解释道:“兄台,实在抱歉。这是个误会,我还以为这几个人带着假面皮在外招摇撞骗。”
楚昱寒低着头,没吭声,明显露出不想理睬的眼神。
沈淮川看了他一眼,心道,还好没伸出手打招呼,不然更丢人和尴尬了。
沈淮川干咳两声,又狠狠地瞪了跪在地上的几个罪魁祸首一眼。
临走他微微颔首,恭敬地很,朝那人说道:“那这几个人麻烦兄台处理了。”
一阵闹腾,太阳已经下了几分。
沈淮川着急回到楼下,师兄还热着。
沈淮川飞快地跑下去,荷包扔到周庭怀里,讨好似的对着周庭,眨了眨眼,谄媚地笑着,用手细细扇风,“老板,来两间客房。”
老板看了一眼,笑道:“没有了,二楼雅间都订出去了,不好意思,只剩三楼那一间了。”
沈淮川没想太多:“那也行,我跟师兄凑合凑合住。”
沈淮川又从老板那弄了几壶酒,付清银子,端上了楼。
“师兄,你不喝点酒?大热天,喝酒也可以避暑啊。”沈淮川倒了两杯,递过去,又有眼色地收了回来。
“好好好,你要保持清醒,我替你喝,今晚肯定喝够本。”
“别喝太多。”
沈淮川闷了两杯,两杯下肚,舒服多了,丝毫听不进去。
“我的身手,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号的,我们都在外面了,哪里还有那麽多拘束,有谁能动?有师兄在我身边呢,师兄会护着我的。”
半夜,尿意来袭,沈淮川翻了个身,不情愿地眯着眼开门出去。
只有楼下才有。
沈淮川愣着下了楼,蹬着上了两层,他也没想到回趟房间外面那麽多旁观者,顿在原地守着。
沈淮川不清醒,他们想要上手,他自然不会愣在原地挨打,迷迷糊糊跟人打了一架。
没想到那群人们身手不错,切磋可以,但他太困了,今晚不想陪着他们玩。
以後要是有机会,清醒着练练也是乐事。
沈淮川侧开身,跟个泥鳅似的眨眼间就溜了,迅速关上房间门。
体谅师兄睡得熟,没把人叫起来看热闹,头重身轻,掀开被子,一气呵成。
沈淮川睡过去了。
楚昱寒感受到喷热的气息滑扫在耳旁,黑暗的空气中似乎凝结着几乎可以杀死人的冰冷。
他的上半身僵硬,脸色黑着,小心用手钻进枕头中,缓缓行动,准备抽出床头的剑。
沈淮川嗯哼着,觉得後背不舒服,腰下像是硌了东西,翻了个身,将脸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