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昱寒一贯喜欢说漂亮话,沈淮川是不大相信的。
呵笑的怒骂他:“疯子,没事乱摸什麽?啊?自己掉下来还不行,还要拉着别人栽。”
楚昱寒咳了几声,“你……背上怎麽有条疤?”
沈淮川睨了他一眼,眼神犹如看向傻子,不解的问道:“多大点事?混江湖的身上没几道,你觉得可信吗?这是不担心我是别人派过来杀你的了?”
楚昱寒沉吟片刻,又笑了,“你要想杀我,我亲自给你递刀。”
沈淮川忍不住瞪他:“呵,你现在当然嘴硬了,我要是在这儿杀了你,你这几万禁军直接要了我的命,我还年轻,有大好光阴,多少美食没吃过,多少地方没去过,才不浪费在你身上。”
楚昱寒:“我说过,在这宫里,没我的命令,他们不敢动你。”
这跟青楼女子信书生有什麽区别,沈淮川轻轻扯了扯唇角,无所谓的点着头应和着。
左右他楚昱寒不是书生。
沈淮川实话实说:“我不信你。”
楚昱寒点了点头,只是眉头微微皱起,脸色平淡,犹如诉说家常便饭。
“不用你亲自动手,我来。”
沈淮川听到这话心中一惊,猛然坐了起来,担心他发疯,本想去拦。
可楚昱寒的手臂坚硬如铁,眼神如冰,狠厉的朝自己下刀,丝毫不拖泥带水。
坚定的看着楚昱寒,似乎就是在完成一个交代给他且由他必须完成的任务,没把伤害谁,怎麽伤害当成一回事。
也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更没给别人救他的机会。
楚昱寒没有迟疑的时间,迅速将插在他胸口的刀给拔了出来,将那利器随手扔在一边。
没去看楚昱寒噙着笑意满意的眼神,用手慌张去捂住他的伤口。
楚昱寒面色平静,连皱也没皱,只轻声唔了声。
鲜红色的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哗啦啦的流淌。
绿色的草地,铺就着绚丽诡异的红色,犹如用肉身进行献祭似的。
沈淮川瞪大眼睛,瞳孔地震:“你疯了,没事往自己胸口捅刀子,不要命了?”
果然,对别人狠的人,对着自己更狠。
沈淮川第一次有这麽深刻的认识,楚昱寒拿刀捅向自己。
这个场面犹如挥散不掉的记忆,仿佛正是用那把刀将记忆铭刻着。
来回游走在他的脑子,简直是不能只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楚昱寒的疯狂了。
沈淮川一边骂一边抱着他回宫。
“我真是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疯子,简直是疯了,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自己捅自己,又不是受了什麽刺激,青天白日的,作什麽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