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扫过瘫在地上的白寡妇,和那两个昏迷、惨叫的青年。
他弯腰,捡起了地上那半块红色的板砖。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
何雨柱单手持砖,手臂肌肉微一贲张,五指合拢,猛然力!
“噗嗤!”
一声闷响传来!
那块坚硬的红砖,在他手中,竟如同酥脆的饼干一般,被生生捏得寸寸碎裂!红色的粉末和碎块簌簌落下,在他脚边积了一小堆!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白寡妇吓得浑身一哆嗦,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一片。
何大清也是眼皮狂跳,看着那满地砖块碎末,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徒手碎砖!
这得是多大的力气?!
何雨柱随手扔掉手里残留的砖头碎渣,拍了拍手上的红灰,目光终于落在了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中年男人身上。
他的眼神复杂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侧过头,看向一直躲在他身后,小脸煞白,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的妹妹。
他声音放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雨水,叫爸。”
何雨水身体一颤,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那个同样看着她的中年男人。
那是她的父亲。
虽然多年未见,虽然心中有过怨怼,但血脉亲情是无法割舍的。
尤其是刚刚经历了惊吓,此刻看到父亲,所有的委屈、思念和不安,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汹涌而出。
“爸……”
她声音哽咽,带着哭腔,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滚滚而下。
何大清浑身剧震,看着女儿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听着那声暌违多年的“爸”,这个饱经风霜的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哎……哎!雨水!我的闺女!”
他声音颤抖,带着浓浓的愧疚和激动,眼眶瞬间红了,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几步上前,一把将何雨水紧紧搂在怀里。
“雨水!是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兄妹俩啊!”
“爸!呜呜呜……”
何雨水再也忍不住,趴在父亲那并不宽厚但此刻却无比温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思念,尽数化作了泪水。
父女俩相拥而泣,哭声在寂静的院落里回荡,充满了复杂而真挚的情感。
何雨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神深邃。
他没有哭,也没有上前。
有些账,是时候该算一算了。
何雨柱目光扫过抱头痛哭的父女俩,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上前一步,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
“行了,别哭了。”
何雨水抽噎着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哥哥。
何大清也止住了哭声,有些茫然地松开女儿,看向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儿子。
何雨柱没再看他们,径直迈步,朝着西厢房那扇简陋的木门走去。
他倒要看看,这些年,这个所谓的“父亲”,在保定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
屋里陈设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寒酸。一张老旧的方桌,几条长凳,靠墙一口大水缸,另一边是盘着土炕,炕上铺着芦苇席,席子边缘已经磨损得厉害。墙壁被油烟熏得黄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油腻味和淡淡的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