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湾广场离喻卿住的教师公寓很近,所以她才跳了这个地方和男人见面。
要是家里人不催,喻卿估计是可以把这个相亲拖到下半年甚至到他们不记得。
家里人就趁着好不容易清明节假期有三天,催命一样喊她去见一见那个男方。
喻卿也没办法,有长达三天的假期,如果不回老宅,待在城区就会被她爸催去相亲;回了老宅,家里压抑的氛围也让她窒息。
长痛不如短痛,干脆就和男方见一面,表明态度之后以后不再见面就好了。
位置是喻卿选的,为了早点见完早点回去。
见面后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喻卿就直奔主题,说自己也是家里人逼迫来赴约,希望对方能理解。
没想男方闻言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无奈又理解的笑容“看了我们同病相怜啊,实不相瞒,我也是被家里人催婚才来的。”
气氛一下子从尴尬的相亲转向了同为天涯沦落人的轻松。
接下来的聊天反而变得自然起来,更像是朋友间吐槽各自家庭的催婚压力。
喻卿心里绷着的弦稍稍放松,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盘算着再坐十分钟就能找个理由得体地离开。
刚好阮言的那通电话来得及时,回来时只要谎称自己有急事就可以提前离开了。
只是阮言问起自己在哪时,她有了几秒钟的犹豫。
她明知道不应该向在意的人撒谎,可是她更怕小孩知道自己在相亲而胡思乱想。
她不愿看到阮言眼中可能出现的任何一丝失落或误解,哪怕只是潜在的可能,她也想避免。
在老实回答应付相亲和谎称在家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接完电话回到卡座,男人随口问了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于是她顺水推舟给了肯定回答,这场父母撮合成的相亲便匆匆散场。
喻卿回到公寓,才刚进门,连放包的功夫都没有就收到了学校打来的好几个电话。
又是年级部通知班主任会议,又是备课组下教学ppT任务,还要抽出点时间来敷衍一下家里人,反馈一下相亲的情况。
总之这几天假期估计也不能好好休息。
不过喻卿早就习惯了被工作填满的生活,似乎只有工作才能让她感到一种熟悉的、可控的秩序感。
直到时针逼近12点,喻卿才给电脑关机,得了空隙来伸展一下久坐的身体。
想起来拿手机查看一下信息,可通知栏里躺着清一色的工作结束报告,没有她来的消息。
平常不管是工作日还是休息日,阮言总会在睡前给她“晚安”的。
最近可能因为竞赛的事情忙得团团转吧,这个点估计是太累直接睡下了。
喻卿没想消息过去吵醒她,而是关掉手机去洗澡休息。
阮言仰卧在床上,在漆黑的房间里望着天花板失神。
手机屏幕明灭了好几次,那个置顶的聊天框依旧安静地躺在列表最上方,从她打去电话开始,一点动静也没有。
今天她连“晚安”都没有给喻卿,喻卿那边会不会现自己的异常,然后主动消息询问或者解释呢?
于是她守在手机旁,在猜忌中慌乱,在等待中绝望。
也许老师早就睡了呢,说不定明天一早起来就会收到她的问候早安的消息?
可再次事与愿违的时候,她现,自己真的被这件事牵动太多情绪了,她好讨厌这种事情展背离期望的感觉,看到事情的生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心浮气躁下,她一个劲地把自己往学习里塞,至少在忙碌的时候不再有心思去想些有的没的。
结果是,两人的微信聊天框就这样有了整整三天的空白。
清明假期结束,返校后,阮言只会越来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