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草药先走!”
陈讷颤抖着举起枪,扣动扳机——
砰!砰!砰!
三声枪响后,两枪落空,打伤了一匹狼的前腿,却激怒了整个狼群。
顾清如没有独自离开,她从脖颈掏出铜哨,试着吹响哔——!
三长两短,听说,狼怕这样的哨音。
尖锐的哨声划破黑暗,狼群听见哨声,虽有怯意,却还是继续逼近。
陈讷的枪一共六子弹,之前慌乱的扫射中用了一半。
他定了定神,不敢再随意射击,
冲着顾清如喊道:“顾同志,你先走,我来垫后!”
顾清如看着眼前的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之前在白崖山下,他还胆怯逃跑,如今却让自己先走,他来垫后。
她的脑海中有万千念头闪过,
——要不要跑,然后躲进空间?
三匹马是连队重要资产,陈讷若是也死了,她无法解释为何独自生还。
不回连队,这个年代,没有身份证明,寸步难行。
狼群慢慢从三面围合上来,陈讷继续开枪,很快子弹用完了,却没有对狼群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趁着顾清如吹哨间隙,他咬牙抽出李卫民的备用枪,但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顾同志,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他冲顾清如绝望的嘶吼,额头上全是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狼群慢慢逼两人三马进入岩壁死角。
顾清如摸出狼毒草药粉以及匕,决定一搏:
“我不走。”
头狼仰天长嚎,三匹灰狼同时腾空而起,其中两匹直扑马颈。
——那是狼群猎杀大型牲畜的惯用伎俩,咬住气管后借助体重将猎物拖倒。
陈讷经过之前的慌乱,深知这剩下的六颗子弹不能再轻易浪费。
这是他们生的希望。
他回忆兵团射击训练,用肩窝稳稳抵住枪托,瞄准,朝着狼扣动了扳机。
子弹穿透第一匹狼的身躯时,后坐力震得他虎口崩裂,却稳稳握住了枪。
狼尸应声倒地,
c你姥姥的!他吼出的脏话混着血腥气。
第二子弹擦着马鬃射入狼腹,畜生落地时肠子拖出半米长。
陈讷没注意到自己虎口震裂的血正顺着枪身流淌,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第三匹狼张开的血盆大口上,那獠牙已经咬上了马颈!
马匹重重倒地,前蹄在碎石上徒劳地刨出几道深痕,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哀鸣。
鲜血从它颈侧的撕裂伤喷涌而出,浓烈的铁锈味在寒风中炸开,狼群的绿眼在黑暗中骤亮,低吼声如潮水般逼近。
陈讷举枪瞄准,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