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亲自送我去连队?
这些东西什么意思?
还有刚才后勤处的帮忙,
是不是……对我有点特别?
只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狠狠掐灭了。
顾清如啊顾清如,
你一个背着黑五子女出身的连队卫生员,也敢肖想人家现役军官、兵团营长?
“人家不过看在钟长和你父亲的关系,才照顾你一些,别自作多情了。”
是啊,她在心里早把账算得明明白白:
第一,陆沉洲要是真对她有半分心思,那就是拿自己的军旅生涯开玩笑;
第二,就算他昏了头,她顾清如也不会做任何人的政治包袱;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这十年她可以用来精进医术、照顾父亲。
到开放时,她才二十八岁,还有大好青春。
命运让她重生,这一世,她要做棵能经风霜的树,能照顾亲人、治病救人,就是她现在最大的理想。
爱情?那不过是人生锦缎上可有可无的绣花。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吉普车在颠簸的路上行驶,车里一片沉默。
陆营长,听说师部要组织野战医疗培训?
蒋文娟柔美的声音打断了车内的沉默。
她微微前倾身子,声音柔和。
驾驶座上的陆沉洲目光依旧盯着前方山路,只是简短地了一声。
我去年在军区医院进修时学过相关课程,如果需要协助蒋文娟继续道,手指不自觉地卷着白大褂的衣角。
顾清如敏锐地注意到蒋文娟说话时耳根微微红,看向陆沉洲的眼神里藏着掩饰不住的倾慕。
她识趣地转向窗外,假装对路边的白杨树产生了浓厚兴趣。
培训工作由作训科负责。陆沉洲的回答公事公办,连后视镜都没看一眼。
车内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副驾驶的小兵张了张嘴,似乎想缓解气氛,最终又闭上了。
蒋文娟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挂上职业性的微笑:
顾同志,你是刚到七连的吧?
顾清如收回目光,点点头:是的,上周刚报到。
七连距离团部营部最远,条件艰苦,你能适应吗?蒋文娟关切地问。
越是艰苦的地方越是要去,七连战友们能扎根的地方,我也一定能做好工作。
顾清如笑了笑,眼角弯成两道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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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看似关心实则暗藏大坑,若是回答不好容易被人诟病。
蒋文娟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