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里科夫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没有加冰,直接仰头灌了一口。
火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伊万叔叔!”
别里科夫对着那位将军说道:“说实话,我看不透他。”
“他今天表现得很正常,就是一个对苏联工业充满好奇和赞叹的普通技术人员。”
“问的问题也都在合理范围内,最多就是对精密仪器多关注了一些。”
被称为伊万叔叔的将军,是别里科夫已故父亲的挚友。
目前在克格勃内担任要职,负责对外技术交流方面的安全审查。
“普通技术人员?”
伊万将军哼了一声,说道:“别里科夫,你太天真了。”
“一个普通的中国技术联络员,值得中方如此大费周章,甚至动用你这条线来接近吗?”
“你在中国期间,他刻意结交,酒量好得异乎常人,现在又这么巧合地作为先遣人员跟来莫斯科……这一连串的巧合,你不觉得太刻意了吗?”
别里科夫皱紧了眉头,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我知道这很可疑。但是,伊万叔叔,他救过我的命!”
“在中国,如果不是他及时现敌特……”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那次的经历让他对张野始终抱有一份感激和信任。
“救命之恩,我们可以用其他方式报答。”
伊万将军转过身,目光严厉地看着别里科夫,“但不能用国家的安全利益来做交换!”
“你要清楚,我们现在在某些技术领域对中国人是有所保留的,这是最高层的决定。你的这位朋友,他的任务绝不仅仅是参加庆典和联络那么简单。”
他走到别里科夫面前,继续说道:“别里科夫,我知道你重感情。但这件事,你必须抛开个人情感。”
“继续和他接触,但要保持警惕,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对哪些工厂、哪些技术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兴趣。”
“如果他问起任何关于航天、导弹、核能或者新型材料的具体问题,或者试图引导你谈论这些,你必须立刻向我报告!”
听了伊万将军的话,别里科夫沉默了片刻,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终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伊万叔叔。我会按照您说的做。”
别里科夫知道,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感情必须让步。
“很好。”
伊万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记住,你是在为国家服务。也许,通过他,我们还能了解到中国人到底想干什么,以及他们知道了多少。这也是一种贡献。”
接下来几天,别里科夫没有再去找张野。
而张野也没有联系他。
两人就好像是陌生一样,直接断了所有联系。
张野跟着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做着前期的准备工作。
在此期间,张野找到刘晓,让他帮忙弄到这边的工厂分布图。
特别是军工工厂和研究基地的位置图。
这对于刘晓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仅一天时间,刘晓就把地图交到了张野手中。
拿到地图后,张野认真地看了一遍后,便收进了空间里。
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动手。
他准备离开之前,对地图上的工厂,进行一次零元购。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
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张野也闲了下来。
这天上午,张野独自离开大使馆,准备去街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