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做起来以后把创始人踢走的是你吧?”
刚刚说话的人猛一个惊醒,酒意都下去了。
继而表情变得窘迫。
公司内斗,实属平常,圈内很多人心知肚明,从未当面说过,可她忘了,魏宴宁就是个刺头,不高兴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给。
“你现在做的那个餐饮,靠抄袭起家的吧,还把原创公司抄倒闭了?”魏宴宁看了另一个人,然后目光一转,落在一个始终沉默的人身上:“她抄的不就是你吗?你俩还能坐一块儿喝酒呢?”
“漂亮。”魏宴宁抚掌,“这就是胸襟,一般人没有,反正我没有。”
这几人面如土色,想怒又没敢怒,各自找了蹩脚的借口离开。
宽敞的包厢里,又剩下她和徐惜鹤两个人。
刘特助在外头看着,总觉得枪药味很重,于是走远了点。
徐惜鹤看够了好戏,明着问:“专程来这一趟,魏总不会就是为了搅黄这点生意吧?”
魏宴宁不屑:“你觉得你配、还是她们配?我来…就想看看徐总在忙什么。”
徐惜鹤逸出丝笑,不戳穿,“我还能忙什么,左右这点事儿。”
上回易今莳带她去见郁檀,郁檀估计是在担心,所以才让魏宴宁来打听。
这会儿,她倒是挺羡慕魏宴宁,至少还能被人使唤。
魏宴宁拿了酒杯,想起易今莳的嘱咐,半点没沾,又放回去。
徐惜鹤来这儿谈生意,没缠着易今莳,那她回去也能交差了。
“回了。”魏宴宁起身就走。
郁檀生了病,她一刻也等不下去。
她着急回家。
徐惜鹤目送一阵,杨秘书进来时,她还一副思索模样。
杨秘书问:“徐总,崔小姐出来了,我们要过去吗?”
徐惜鹤点点头。
她穿好衣服,出了门,在廊道那头看到崔凌的背影。
工作人员跟她说了什么,她转身看了过来。
徐惜鹤颔首。
…
楼上,隔着坚薄透澈的玻璃,观赏鱼游动时,水流曳动,灯光照在鱼尾上,晕出鲜艳的光影。
徐惜鹤坐在对面点茶。
崔凌好奇地观察她。
这个传闻中与易今莳有仇的人,看上去冷静淡然,即便离得这么近,却不会有压迫感,或许是对方刻意收敛,因为徐惜鹤那双眼睛渗墨一样幽黑冰冷。
崔凌跟她没有丝毫交集,本不该对一个陌生人评头论足,但此刻,她心中莫名有些抗拒。
总觉得徐惜鹤不是个好人。
一杯醇香的茶放在跟前,徐惜鹤声音温和悦耳:“崔小姐,我来见你是想从你这里买一样东西,实在唐突,如果有机会,改天我再去易家……”
她话没说完,崔凌就说:“我不住易家。你要买什么?”
如果刚才只是抗拒,现在已经变为防备。
崔凌敢肯定,徐惜鹤一定觊觎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前几年易小姐拍走了两枚粉钻戒指,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转送给崔小姐。”
崔凌想起那枚粉钻。
她后来查过,那戒指来头大着呢,价值不菲。
细密的粉珠镶在戒圈上,与钻石衔接的极好,很少有细圈能承载住钻石的重量。
那晚,易今莳像送一颗糖一样,把它送给崔凌。
每每想到这里,崔凌就会烦躁。
“徐小姐也喜欢那个戒指?”那为什么之前不去找易今莳买?
她对易今莳真有那么恨吗?
徐惜鹤说:“我妈喜欢,买给她的。”
崔凌知道徐枫荃,有一年峰会上还见过面。
……看着不像。
倒不是她刻板印象,属实是…徐枫荃看上去严肃的很。
崔凌说:“人家把东西送给我,我转头卖掉,还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样。”
徐惜鹤给她定心丸:“据我了解,易小姐对崔小姐是十分在意的,早上我让秘书去过易家,佣人说易小姐一直在忙着收拾崔小姐的房间,昨天晚上在客厅等了你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