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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跳伞的人生的话（第1页）

从何时开始呢，竖起了对快乐的心防。

认为童话啊快乐啊都是编造，经常这样站在学校的顶楼上毫无意义地望着远方。

和那位叛徒先生的熟悉、建立小团体所需的短暂信任也都可以说是那时。那种漠不关心的随意，能让她大展拳脚、感觉【自地无所忌惮按自己的想法行事。但结果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骨子里黑透了，是个天生没有道德没有约束的狡猾恶魔。

而与这完全相反的，是工藤新一。

他这个侦探狂的代名词是秩序的，正义的，专注的。是他的话总是可以相信，在这种时候不会选择无视，而是会跑过来紧握住她的手，然后用不断的话语劝导和行为上的坚定表示让她乖乖待在那个孙悟空画的圈子一样的，安全平和到有些顽固的规则域之内。

所以会感觉到束缚感，偶尔地。但是温柔的约束，而不是教皇那种大男子的强加管教，所以说实话也没到窒息的地步。

要比喻的话，同他在一起对她而言更像是跳伞运动。

“怎么说呢，就是，叔叔带你在夏威夷不是也体验过高空跳伞，应该能理解的吧。就是，在空中的那种窒息感。”

飞快下落，身边一切的景物都在向上倒流，眼睛都难以睁开。好像整个世界的空气都跟你作对，倒冲的强大气流一股脑涌上来又离开，大部分都根本来不及进入胸腔里安抚窒闷的肺。

“但那能不能怪空气呢？我是说，是不是可以怪罪给气流？”

——可不可以，怪罪只是想要拉住我的你？

她明白的，这是不可以的。怪就只能怪逆风跳下来的人类自己。空气不管何时明明只是正常地流动，有错的、打乱秩序的其实是跳下来的人这一方，怪她擅自被重力吸引。

工藤新一让她感受到的爱意同样如此。

爱意的流动是庞大的，对于她这个人贫瘠的人生来说。像洋流一样自然地迎面冲过来，但因为她在下坠、她整个的人生都在外力作用下不停在飞地下落。

被深渊拉扯的人仅仅是保持自己不要连头部都被淹没就已经很累，没有办法生出来更多的精力去对付平和生活里的柴米油盐、甚至都没有余力再托起飘过来的一根羽毛或者一片花瓣。

连降落伞都已经不想撑开，准备直接跳下去的人，却总有他的水流追过来，不肯放弃给她穿上降落伞帮她增加缓冲的机会。

即便碰不到的水流也总想要伸手把她拉住留住留在光明里。但就是，碰不到的。你看。即便用上了两只手，那样青筋爆起地努力拉她了，但两人的手依然在慢慢地慢慢地滑开。

就像一团散沙一样拉不住，留不住，再用力也会漏下去的。她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才感到如此的窒息。

她想说的意思是——

“鸟翱翔天际，花烂在泥里。新一，我们是属于不同世界的人。”

对此，他的回应是——

“少废话了握住我的手。”

什么不同世界？

他只知道，林檎这个姑娘是他守了多少年的青梅，是他不放心到要叼回窝里放在眼皮子底下一起生活，夜里睡觉都要一遍遍确认呼吸脉搏的，让人不省心，但从家里到学校到案件现场永远都一直陪着他的家伙。

虽然这样的家伙现在在没完没了指责他。在他先吼了句“啊！真有什么不满的话那就说出来啊——”之后。整个人都炸了。

“做的饭没有兰姐姐好吃打扫也没有兰姐姐干净还骗我说洗澡不能脱衣服要连衣服一起洗！”

“是是。”

“又是个好色老头整天抱着小女生给的情书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