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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冥界的测试（第1页）

艾尔巴夫，西海岸村落，“巨人之杯”酒吧。

震天的欢呼与笑声如同滚雷，在由整棵千年古木掏空而成的宏伟酒吧内回荡，几乎要掀翻那高耸入云的穹顶。酒吧内部空间广阔得如同一个室内广场，粗糙的石桌和硕大无朋的木制酒桶无不彰显着巨人族的豪迈气概。草帽一伙（除了罗宾和陪同她的几人）以及庞克团成员们，此刻正围坐在一张特意为他们准备的、相对“小巧”的长桌旁，即便如此，他们坐在这张桌上，也依然像是误入巨人国度的精灵。

“为了重逢！为了艾尔巴夫！干杯——！！！”

多利和布洛基两位巨人船长声如洪钟，举起如同小舟般的木质酒杯，里面盛满了冒着丰富泡沫、散着浓郁麦芽香气的巨人族佳酿。草帽一伙也纷纷举起对他们而言如同小型水缸般的“特制”酒杯，兴奋地碰撞在一起，琥珀色的酒液四溅。

“为了肉——！！！”路飞的关注点永远那么纯粹而炽热。他面前已经堆起了小山般的、烤得外焦里嫩、滋滋冒油的巨大兽肉。他正运用橡胶果实的能力，将嘴巴张到不可思议的程度，试图一口吞下比他整个人还要大上几圈的肉块，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

“哇！这就是巨人族的宴会吗？太棒了！”乔巴的眼睛亮晶晶的，抱着一杯对他而言如同小型游泳池般的果汁，用特制的长吸管满足地吮吸着。

山治也沉浸在美食与美酒中，优雅地品尝着巨人风味的美食，但目光总会不自觉地瞥向酒吧那扇厚重的木门，眉宇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阿青小姐一个人在下面……灵力未复，又冷又饿……”他低声自语着，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转身走向酒吧一角临时搭建的、相对“袖珍”的厨房操作区。

他拿出一个干净的木制便当盒，开始仔细地挑选宴会上的食物。

他避开了过于油腻或口味浓重的巨人菜肴，精心挑选了沈青偏爱的、相对清淡鲜美的鱼肉刺身、烤得恰到好处保留原味的菌菇和时蔬，以及一些易于保存、造型精致的点心，动作细致而专注，仿佛在完成一件至关重要的艺术品。

每一片鱼肉都力求厚薄均匀，每一棵蔬菜都摆放得恰到好处，便当盒虽小，却凝聚了他的关切。

就在这时，路飞嘴里塞满了肉，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唔唔”叫着，伸长了他的橡胶手臂，从自己面前那堆肉山里，精准地扯下一条烤得香气最为扑鼻、外层焦黄酥脆、内里汁水欲滴的巨型兽腿，递到山治面前：“山治！这个！级——好吃！给阿青留着！她肯定喜欢！”他的动作虽然看起来莽撞，但眼神清澈而真诚，充满了对伙伴最直接的惦记。

山治看着递到眼前的、还冒着诱人热气和油光的兽腿，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拿他没办法又感到温暖的笑意。他接过那条对比便当盒显得过于庞大的兽腿，熟练地用随身携带的厨刀快地将最鲜嫩部位的肉从骨头上剔下，然后仔细地切成大小适口、方便食用的小块，这才小心地、一层层铺在便当盒里预留出的空位上，还细心地将肥腻的部分剔除。

“知道了。算你还有点良心。”他低声说着，将便当盒盖好，妥善地收进了自己的贴身行囊里。这个小小的、充满温情的举动，在喧闹的巨人宴会中并不起眼，却无声地诉说着伙伴之间最深切的牵挂。

索隆盘腿坐在一旁，默默地灌下一大口烈酒，酒液顺着他线条硬朗的下颌淌下。

他放下酒杯，锐利的独眼扫过周围喧闹的巨人，以及身边因新奇景象而兴奋雀跃的伙伴们，最后目光在山治收起的便当盒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向酒吧门口，低声对旁边的娜美说：“喂，那个卷眉厨子虽然烦人，但这种时候还算靠点谱。

阿青……一个人在下面冥界，面对那家伙，实力还没恢复，真的没问题吗？”他深知沈青对过于巨大的物体有种本能的不适与警惕，如今她状态不佳，独处险境，由不得他不心生挂虑。

娜美轻轻叹了口气：“她有自己的打算。路飞相信她，我们……也只能相信。希望她没事。”话虽如此，她眉宇间也有一丝忧色。

宴会的气氛热烈而祥和。暂时将冥界的担忧搁置，草帽一伙尽情享受着这巨人国度的款待。

冥界深处，洛基。

与上方的温暖喧闹截然相反，冥界深处风雪肆虐，寒意刺骨。

沈青站在被缩小至约两米高的洛基身前（洛基因锁链束缚，依旧保持坐姿），双眸微闭，气息内敛。若有感知敏锐者在此，能察觉到她周身的气息比之前凝实了一丝，虚弱期正在过去。

洛基金色的竖瞳，透过绷带的缝隙，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人类女子。那个红苹果的能量乎预料，更让他心底波澜起伏的，是沈青的灵魂——那片纯净到让他感到刺眼、甚至不适的光明，与她时而诡异、时而淡漠的言行形成了巨大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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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睁开眼，望向风雪森林深处：“快了。”

“什么快了？”洛基声音紧绷。

“揍你的人。”沈青的回答冷酷。

洛基冷哼：“哼！不管来的是谁，想取我性命，也没那么简单！”但他绷紧的肌肉暴露了他的不安。

沈青不再言语，左手微动，下方治疗阵法的光晕亮了一分，加修复着洛基的暗伤。同时，她再次取出一个红苹果递到洛基嘴边。

洛基紧绷嘴唇，竖瞳充满戒备。僵持数秒后，他最终还是妥协地咬住了苹果。甘甜的能量涌入，警惕未减。

吃完苹果，沈青环顾冰天雪地，很自然地走到坐着的洛基身边，挨着他被锁链缠绕的、散温暖的身侧，坐了下来，甚至还往后靠了靠。

洛基一愣，怒火涌上心头。“喂！离我远点！谁允许你靠过来的？！”他低吼，试图挪动，但锁链限制了他。

沈青置若罔闻。她微微仰头，看着洛基近在咫尺的侧脸和那双金色竖瞳，思维飘散。‘这眼睛……被锁链捆着的样子……有点像魔界那个变态狱主荆无命……不过那个没角，长得也丑。’一个念头闪过：‘要是把他拐回青云宗，领着去魔界砸场子……应该很有趣。恶魔的话？是可以契约的吧？’她嘴角几不可查地一弯。

洛基见沈青不仅没离开，反而盯着他出神，脸上还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更加恼怒和不自在。“你看什么看！”他恶声恶气地低吼。

沈青被吼声拉回现实，目光聚焦在他因怒气而微微收缩的金色竖瞳上。她眼睛一亮，猛地凑近，几乎贴到他脸上，仔细盯着：“咦？瞳孔缩了一下？随情绪变化？”

洛基被这近距离“观察”吓了一跳，下意识后仰侧头，想避开这令人不适的注视，甚至闭上了眼睛，低吼：“你干什么？！”

（这双眼睛……这双被诅咒的眼睛！从他出生起，就带来了不幸。他那拥有美丽皮囊却灵魂丑陋恶毒的母亲，在他刚出生时，就因这双“怪物之眼”而惊恐厌恶，将他从高高的阳界扔下！他没有摔死，凭着婴儿的本能爬了回去，换来的却是母亲更疯狂的、想要戳瞎这双眼睛的杀意！是士兵用绷带将他缠起，他才活了下来，从此也封闭了内心，放弃了“爱”这种无用的东西。后来他自己跳了下来，同样也没有摔死，果然他是不祥的人死都不能死。他曾向bigo那个相貌平庸的女儿求婚，并非因为爱，而是因为他“看”到那个女人的灵魂深处有一丝罕见的温柔，与他恶毒的母亲不同。他被拒绝，也毫无感觉。可眼前这个女人……灵魂纯净温暖得不可思议，偏偏又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时而诡异的行为，容貌更是……他不得不承认，极为出色。这种极致的矛盾，让他认知严重混乱，既排斥又……无法控制地被吸引。）

沈青完全没在意他的抗拒和内心风暴，反而像现了新玩具。她兴致勃勃地掏出三个小玉瓶，倒出红、黄、绿三色丹药，递到洛基眼前。见洛基侧头闭眼不配合，她甚至伸出手，用微凉的指尖轻轻将他的脸转向自己这边，语气带着实验般的期待：“喂，洛基。看这三个，分别是什么颜色？”（她想起测试鹰眼时的经历。）

洛基被她这近乎冒犯的、理所当然的触碰弄得一僵，金色的竖瞳因惊怒再次收缩。他看着那三颗丹药，积压的怒火爆了！“你神经病啊——！！！”他咆哮，声浪震落积雪！

（疯女人！完全看不懂！可为什么……她碰到他脸颊的指尖，没有厌恶，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探究的冰凉？就像触碰一件器物？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仇恨更让他心烦意乱！）

沈青紧盯着他因愤怒而剧烈收缩的瞳孔，喃喃自语（心声）：‘生气收缩更明显……疑惑会稍放大……和蛇眼类似但有微妙不同……咦？这瞳孔深处……好像还蕴含着某种特殊的能力波动？但他没有使用……是什么？’

洛基吼完，喘着粗气，看着完全不受影响、只顾研究他眼睛的沈青，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荒谬。

洛基气得快背过气，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回答：“红色！黄色！绿色！满意了吗？！疯女人！”

沈青得到答案，点点头，不再看他，重新靠回他身边，似乎有点失望：‘哦，色盲测试失败。辨色能力正常。’她悻悻地收回丹药。

洛基看着沈青平静的侧脸，胸中怒火无处泄，化为极其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下来，金色的竖瞳在绷带后闪烁冰冷、算计，以及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对眼前这个无法理解存在的极度好奇与忌惮。

风雪更急了。冥界的寒意，刺骨锥心。沈青布下的治疗阵法在雪下微闪。指向洛基的浓烈恶意，已近在咫尺。

好戏，即将开场。沈青选择了一个清晰的观测点。她不在乎洛基是神是魔，只在乎事情是否会脱离原有的轨迹。

而山治精心准备的那个便当盒，在温暖的酒吧里，静静等待着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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