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表妹小声地唤,见今俞没反应又伸手在她眼前招了招。
“怎麽了?”今俞回过神来。
“没怎麽。”表妹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你没被人欺负就好。”
今俞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放心吧,你姐不会被欺负的。”
“嗯。”
饭後,今俞他们三个准备坐三轮车出村,再打车回酒店。
江念愉适应能力很强,下午坐三轮车进村的时候还要死要活的,现在已经游刃有馀起来。
三轮车撞进寒风,又毫无遗漏地经过路上的每一个土坑,带来持续的颠簸,像远洋航行碰上恶劣天气,被滔天巨浪玩弄于股掌之间。
江念愉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海绵宝宝里的海盗船长。
只不过那船长其中一只手长着铁鈎,她则是两手包着白纱布。
江念愉手伤着,没办法把住车框,今俞便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两个人依偎着,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暖洋洋的。
慕容夜辰没人抱,独自在风中凌乱,头发吹成野人模样。
入了冬,日短夜长,夜幕早早降临,村里不像城市,没有丰富的夜生活,于是早早地静下来。
天上没有月亮,出村的路也没有灯,只有几颗星星孤单地挂在天上。
星光越过亿万光年,抵达地球时变得微乎其微,如果不是三轮车的车头灯,整个世界都会隐入黑暗。
“小时候,学校离家很远,所以我得早早起床,摸黑上学。”今俞触景生情,将自己的童年娓娓道来,“那个时候我就拎着一个小手电,从天黑走到天亮,又从天亮走到天黑。”
明明是很不轻松的过去,今俞却笑起来,“我体育成绩好还得多亏小时候运动得多。”
今俞漫不经心地讲,江念愉却只觉得鼻酸和内疚,眼前出现她背着书包,拎着手电的小小身影。
江念愉闷声道:“宝宝长大辛苦了。”
今俞把江念愉抱得更紧,“不辛苦,现在回忆起来我只觉得小时候的自己很厉害,一个人能走这麽远的路。”
江念愉在她怀里蹭蹭,“不止小时候,宝宝一直都很厉害。”
今俞心一甜,双唇在江念愉的小白帽上压了压。
回到酒店,今俞洗完澡,浴室便被水汽蒸得暖起来。
该江念愉洗了。
“衣服能自己脱吗?”今俞目光落在江念愉因为受伤而失了灵活的手上,又问,“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不用!”江念愉摆摆手,语气稍有些激动。
今俞本来没想太多,只是怕江念愉洗澡不方便,但见她反应这麽大,便打起了坏主意,勾人地笑,“怎麽,怕我看?”
今俞闻言,“胡搅蛮缠”道:“那就给我看。”
江念愉一方面不想拒绝今俞,另一方面又不好意思,于是手忙脚乱起来,额上冒出冷汗,嘴巴张张合合,硬是没憋出一个字,像在YesorNo里选了or。
“好啦,不逗你了。”今俞捏捏江念愉的脸,“拿上睡衣去洗澡吧。”
说完,今俞蹲下来翻找行李箱,把江念愉的睡衣拿出来给她,又搭配出一套色彩鲜艳得像是花园的衣服。
“明天穿这一套。”今俞说。
江念愉听话地应下,“好。”
江念愉往浴室去,今俞的目光紧紧黏在她身上,看着人进浴室,又咔哒一声锁上门。
今俞知道江念愉只是习惯性锁门,没有要防她的意思。
锁门也好,不然她怕自己听到从浴室传来的淅沥水声,一不小心就闯进去了。
江念愉这个澡洗得艰难,双掌没办法沾水,也没办法抹沐浴露,只好简单地冲洗一下。
洗澡期间,她两只手高擡起来,像是在举白旗,对花洒投降。
江念愉出来看见今俞在沙发上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唤她:“宝宝,我们回床上睡。”
今俞迷蒙地睁开眼,见到江念愉,圈住她的脖子,把人拉到脸侧,轻哼几声,然後便胡乱地亲起来。
先是亲脸,而後熟练地含起耳垂,咬起脖子,啃上锁骨。
江念愉被亲得整个人酥麻起来,呼吸急促,心跳很重,像是在打架子鼓。
她前几天被咬的痕迹还留在身上,所以不得不穿扎脖子的高领毛衣,今晚过去,明天肯定会添新印子。
还是围围巾吧,江念愉想,高领毛衣太不舒服了。
等今俞亲够了,江念愉才开口,声音抖得厉害,像连上心脏,“宝宝,我们回床上睡好不好?”
“好。”
今俞声音软软,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被江念愉带到床上,睡在人怀里,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