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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这一年来,发生了诸多事件,九州风云激荡,天地间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氛。
年初之时,南疆州那被瘴气笼罩,人族难以踏足的十万大山内,连绵不绝的雷暴响了三日,震得群山激荡,无数南疆州修士都以为天要塌了。
雷暴之後,许多人瞧见,十万大山中涌出了许多形态扭曲,通体漆黑如墨的生灵。它们浑身黑气翻涌,甫一出现,便引发了大规模的兽潮。
许多妖兽因恐惧而逃出大山,那些黑暗生灵随着兽潮冲击而出,但诡异的是,它们并未进入人族城池肆虐,而是化作一道道黑影四散而开,自此消失不见。
此事在九州各地掀起轩然大波,街头巷尾丶茶楼酒肆,无数修士都在议论。所有人都有一种预感,天地浩劫正在逼近。
为查明真相,钟九璃会同各州顶尖强者亲赴南疆。衆人无视弥漫的瘴气,深入十万大山腹地,最终在绝地中发现了异变源头留下的残迹。
钟九璃踏空而立,指尖轻点,四周虚空扭曲,景象飞速倒退。
有她施展时空倒流之法,衆人得以瞧见异变发生的全部过程,当看到那些从虚空中挣扎着挤出的黑暗生灵後,在场之人都面色大变。
“果然,是虚空妖族卷土重来了。”一名南疆州的掌教颤声说道。
“可它们为何要隐匿行踪?既已现世,何不直接掀起战火?”中州来的道君眉头紧锁,眼中有些不解。
柳衔月说道:“破开界壁对它们而言也非易事,你看它们从虚空通道中出来之时,死伤极其惨重。我想,眼下进入九州的必定是先遣部队,它们要隐藏起来,等待後续大军到来。”
“这可如何是好?”另一位宗主面露忧色,“敌暗我明,我们难不成只能坐以待毙?”
衆人闻言,都将目光投向了钟九璃,大家第一反应都是依仗她。
“虚空妖族行踪莫测,即便是钟宗主,也难以提前拦截。”姜知命自储物戒中取出几片残破玉简。
那玉简极为古老残破,表面布满裂痕,看起来似乎拿在手中都要担心它当场碎裂了,不过其上又有星辉流淌,不似凡物。
有见多识广的掌教认出了此物,惊呼道:“此物莫非是,河图洛书残篇?”
姜知命微微颔首,指尖凝出一滴精血抹在玉简上。
她仰首望天,朗声立誓:“吾愿以千载寿元为祭,为九州苍生,窥一线天机。”
誓言既出,玉简顿时绽放出璀璨星辉,无数星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形成一幅浩瀚星图。星辰流转,万千光华指向了极东之地。
“剑州,剑冢。”姜知命吐出这几个字之後,踉跄後退,身形几乎站不稳。
柳衔月飞身上前,一把将人扶住,望着这个讨厌的女人,此刻脸色苍白,一脸虚弱的模样。
她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骂:“你疯了,千载寿元说献祭就献祭,你的道途不要了?”
“无妨。”姜知命软软地靠在她肩头,轻笑着说,“打架之事,我帮不上忙,能为你们做的,也就是这点事情了。覆巢之下无完卵,若是不将虚空妖族解决,便是我留下万载寿元,又有何用?”
“姜阁主大义,我等皆铭记于心!”衆人齐齐拱手行礼。
钟九璃目光扫过衆人,说道:“既已知晓虚空妖族的下一步动向,那便动身吧,早做准备。”
“钟宗主有何打算?”云舒问道。
“千日防贼,终有疏漏,不如直捣黄龙!”
衆人闻言,又是一惊,钟九璃这话什麽意思,难不成她想进入那暗无天日的虚空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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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州极东,有一片被人称为剑冢的绝地。
相传此处曾是上古神魔战场,方圆数十万里荒芜死寂,连杂草在此处,都无法存活。
千百年来,无数剑修如同朝圣般前此地,传说中,这里埋藏着上古仙神遗留的残兵断刃,任何一柄都足以让寻常修士纵横九州。
奈何,此地藏有大恐怖。许多曾侥幸从剑冢中逃出的修士曾言:“剑冢之中,上古仙魔残魂偶有现身,每一次现身必定大战,那场面,直叫天地崩碎,日月无光,仅是泄露的一丝气息,就足以灭杀无数生灵。”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那些游荡在天地间的无形剑气。
剑气无痕,也无声息,随风而动,肉眼与神识皆无法探查剑气的存在。曾有高阶修士不信邪,强闯剑冢,不过深入百里,便被一缕细如发丝的剑气擦中,当场殒命。
如此数千年过去,剑冢早已经被世人遗忘。今日,这片亘古绝地又迎来了访客。
钟九璃一行人落于剑冢边界外,脚下这片大地寸草不生。一面半埋于黄沙中的高大石碑矗立在眼前,其上刻有模糊的“剑冢绝地,踏入者死”八个大字。
这石碑也不知矗立在此多少年头,字迹风化很是严重,但那八个大字,依旧透出一股凛然剑意,想来刻字之人,应当是个剑道高手。
“这碑是何人所立?”有宗主出声询问。
作为东道主,且是剑州第一大宗剑心楼的楼主,宁然上前道:“此乃我宗上一任楼主所留。”
“诸位随我入内吧。”宁然说罢,在前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