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也低低地应了一声,听起来很沮丧。
这种感觉很糟糕,像是她精心准备了一场演出,在台上倾尽全力,自以为光芒万丈,无懈可击。
可等到表演结束时才发现,原来她那条荧光绿且印着海绵宝宝的秋裤,全程都露在裤腰外。
台下观衆也不是因为她的演出而开怀大笑,观衆只是在笑她那扎眼又滑稽的秋裤。
火兰察觉到了她低落的情绪,倾身上前,将人拢进怀中。
“天马上就亮了,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天上看日出?”
“我没灵力了,飞不动。”白也闷闷地回应。
“这次换姐姐背你。”火兰松开怀抱,转过身,将後背留给她,“上来,姐姐带我们小老虎去天上看日出。”
白也眼神怔怔地看着眼前女人微微躬着身的模样,她想,这九州之地,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让钟九璃这麽放低姿态,温柔地哄着吧?
除了她。
那好像也没什麽矫情的必要,钟九璃一个活了几万年的老年人,不会谈恋爱,好像也挺正常?
最重要的是,她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就立刻。。。好像没有立刻。
过了几个小时就追出来了,并且耐心地哄她,还要背她去看日出,那,就不和她生气了吧!?
白也思索了多久,火兰便半弯着腰等了多久。直到後背贴上了一具温软的身躯,她这才莞尔一笑,带着人纵身而起,飞上高天。
俩人腾空而起的刹那,深埋于地平线下的红日也随之冉冉上升。
初升的朝阳并不刺眼,那是一种接近橙色的红。
橙红的光在天际逐渐晕开,靛青色的天幕逐渐转为一种灰蒙蒙的蓝,整片天地都在这抹阳光中缓缓苏醒。
白也趴在火兰肩头,看似专注地望着天边旭日,其实眼角馀光一直流连在火兰的侧脸上。
“不看日出,一直盯着我瞧做什麽?”火兰偏头望向她,眼底映着天边的霞光。
突然被抓包,白也先是吓了一哆嗦,随即想起自己此刻还在生气状态,属于不可选中目标,这个时候她是无敌的。
“我想看什麽就看什麽,那是我的自由。”白也小声咕哝,说罢倾身上前,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我不光要看,还要亲。”
她亲完人,得意地昂着下巴,飞扬的眉眼中写满了嚣张,一脸你能拿我如何的模样。
火兰摇头失笑,“既然不看日出,那我们便回去吧。她们应当已经起身了,不好叫人久等。”
“好哦。”白也小声应着,放松身体将脸颊埋在火兰肩头,脸颊上的软肉被挤得微微嘟起,显得格外的傻。
她就这麽趴在火兰肩头,和她一起回到了营地。
俩人从天而降的时候,营地里的衆人果然已经醒了,夜间休憩的帐篷都已经拆了大半。
叶如歌瞧见俩人回来,扬起嘴角打趣道:“白道友这是怎麽了?莫非是昨夜杀妖兽太卖力,累着了?”
白也瞥了眼这个大腹黑,不想跟她说话。
火兰轻笑着替她解围:“叶道友,莫要打趣她了,我可是哄了大半夜才哄好呢。”
叶如歌作势轻拍了拍自己的嘴,“是是是,怪我多嘴,既然两位回来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她说罢,将灵舟抛上了天空,衆人飞身跃上灵舟,再度向着沙漠深处奔去。
白也昨夜在沙漠上放了一晚上的火,此刻上了灵舟便有些困倦。
火兰带着她回到船舱,将她安置在床榻上,柔声道:“好好歇息。”
她说完替白也掖了掖被角,就要转身离去。
白也拽着她的手,不想让人走,“你去干嘛?”
“我去甲板上警戒。”火兰拍着她的手背,轻声解释,“眼下正值沙猎,沙漠中的妖兽格外躁动。”
白也闻言,立刻放开了手,“那你去吧。”
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拎不清,灵舟上不光她们三人,还有许多年轻弟子。
“真乖。”火兰笑着夸了一句,转身出了船舱。
沙漠中像她们这般敢驾驶灵舟穿行的修士并不多。其中大多数参加沙猎的队伍都选择在沙地上行动,选择用狮驼兽代步。
火兰走後不久,白也就阖上眼眸,陷入了睡梦中。
这一觉睡得很沉,半梦半醒间,白也隐约察觉到床榻在震动。但却没能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她只是嘟囔了一声,抱着被子翻过了身继续酣睡。
待她从睡梦中醒来之时,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白也揉着眼睛推开了房门,刚踏出房间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她连忙快步走出船舱,甲板上,焚天谷的弟子们有序地站在四周警戒,周身灵气激荡,看起来刚经历完一场大战的样子。
“也崽你终于醒啦。”娇娇身形一闪就来到了白也肩头。
白也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火兰的身影,随口问道:“嗯,刚才发生了什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