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衔月兴致勃勃地摩挲着自己光洁的下巴,“你说,司马家能拼尽家底,和你我大战一场嘛?”
“说起来,司马家好像在东州有几处灵矿来着,嗯,中州也有他们的铺子,那老娘就勉为其难笑纳了吧。”
钟九璃看着好友这副财迷的样子,失笑摇头,“人家还未打上门来,你就已经想好怎麽安排司马家的産业了?”
“所以说你不懂啊!商场如战场,你信不信,只要司马家一倒,不知有多少豺狼虎豹扑上来,要从他们身上撕下一大块肥肉来。”
柳衔月越说越兴奋,双眼冒金光,彷佛已经看到了那无数産业落入自己口袋中的场景了。
她一拍手,决定道:“不管了,不论司马家的人打不打来,老娘都要带着小老虎打到古州去,司马家这块肥肉,老娘吃定了!”
钟九璃垂眸看着下方正在擦拭重剑的白也,淡淡道:“随你,只要不将天捅破,我都能给你兜底。”
俩人这番谈话,轻描淡写得彷佛在讨论今日天气如何那般。就这麽轻描淡写地决定了,一个二流世家的生死。
。。。。。。
下方,白也丝毫不知,从自己离开巨殿开始,就一直被那两个女人跟在身後。
想和她们分开的原因很简单。
白也不想让钟九璃看到她杀人不眨眼的样子。
虽然钟九璃没说,但是白也早就发现,对方喜欢她毛茸茸可爱无害的样子。
她希望,自己在钟九璃心底的印象,一直是那单纯可爱的小老虎,而不是如今这浑身浴血的模样。
白也擦完剑,学着李乘风的样子,抛剑回鞘,随後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寻了个荒废的树洞,纵身跃了上去,脱下身上这身不染凡尘的红色衣袍,换了一件灰扑扑的长袍。
施展无相诀,将自己变成了一个面容普通丢进人群里一眼都找不出来的普通修士。
做完变装之後,白也盘腿坐下打坐调息,她有种预感,要不了几天,秘境就要关闭了。
。。。。。。
蛮荒州,万古城。
巨石垒就的城墙矗立在大地上,绵延不知几千里,如一条苍老沉睡的巨龙。
城池中心,传送阵所在的广场上,一道道冲天光柱接连亮起,许多身着黑袍的修士踏出了传送阵。
随着踏出传送阵的修士越来越多,偌大的传送阵广场上,就像是多了一块黑斑那般,且这斑点还在迅速扩大。
许久之後,传送阵的光柱才熄灭。随之而来的是一艘艘古朴大气的黑色战舟冲天而起,广场上那群黑袍修士如蝗虫般四散而开,飞向空中的战舟。
城内茶楼酒肆的窗户纷纷推开,许多修士探出头来,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要打仗了?”一名年轻修士咽了咽口水,手中端着的酒水洒了都没察觉。
与她同坐一桌的修士亦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外边说道:“不知,但肯定是有大事情发生,看城主府有没有动静吧。”
城主府最高处,观星台上,身着墨色蟒袍的城主负手而立,飒飒狂风吹拂着她的衣袖,她微眯着眼睛,看着空中那些故意压低高度,从建筑上方低空掠过的战舟。
战舟掠过之时,带起的狂暴气流,掀翻了集市上无数小摊。
“城主。。。?”身着赤色劲装双手抱刀的侍卫欲言又止,她眼中有怒火,这些人这般行事,就是在打她们万古城以及城主的脸面。
城主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望着战舟上那面写着“司马”二字的黑色旗帜,“这司马家,是真觉得我蛮荒州无人了,行事这般肆意。”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身後的侍卫不自觉绷直了脊背。
“可要属下前去教训他们?”侍卫请命道。
“不必,我亲自去!”话落,城主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司马家主舟上。
“轰隆”一声巨响。
整艘主舟猛地向下一沉,甲板寸寸龟裂,木屑飞溅。
万古城城主踏在船首,脚下灵力激荡,硬生生将这数百丈长的战舟,压得下沉了十丈有馀。
数十名黑袍护卫瞬间拔剑,剑锋直指这位不速之客。然而没人敢率先动手,此人无声无息地破开主舟的防护大阵,实力深不可测。
船舱内,司马家主脸色阴沉地大步走出,宽大的袖袍一挥,勉强挤出一丝虚僞的笑意:“原来是云城主大驾光临,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气度非凡啊!”
云舒负手而立,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眸中却冷得刺骨:“司马家主,我竟不知,万古城何时改了规矩,允许战舟在城内低空飞驰了?”
司马家主眼角抽搐,心中怒火翻涌。
他儿子惨死蛮荒州,这女人非但不给半分颜面,反倒咄咄逼人!他强压怒意,声音却已冷了下来:“犬子在此遇害,本座悲痛过度,一时失礼,还望云城主。。。海涵。”
“海涵?”云舒轻笑一声,眸光锐利逼人,“我若不涵呢?”
“那就别怪本座不客气了!”司马家主猛地一挥手。霎时间,数十名黑袍修士从四周围了上来,刀光森寒,杀机凛然!
云舒唇角微扬,眼中讥讽更甚:“呵,真不知你是真蠢,还是故意装疯卖傻。”
敢在她的地盘与她叫嚣,她甚至无需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