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波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了帽子和口罩,又拿出了一件羽绒服套上。
这样就算有人站在他的面前也认不出他。
然後,他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根棒球棍,藏在厚实的羽绒服里。
做好一切准备後,方波才打开门走出公寓,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快步穿过走廊,坐上电梯,下到一楼。
走出公寓楼,夜风迎面吹来,带着寒意。
方波紧了紧衣服,快走向校车站点走去。
校车停在不远处。
他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扫了几眼车厢。
车上只有几个学生,都在低头玩手机,没有人注意到他。
方波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等他取到父亲寄来的东西,再向去时一样,低调地回来就不会出事。
校车停在校门附近的站点。
方波下了校车,快步走向校门口。
校门外,一些豪车静静地停靠在路边,不时有学生从校门进出。
保安亭里的保安们会确认每个人进出者的身份,看到那些认真工作的保安,方波终于完全放松下来。
校门口的监控覆盖范围很广,没人敢在这里光明正大地对他出手。
方波加快了脚步,朝着校门口走去。
他的视线扫过四周,确认一切安全後,心中最後的一点紧张也消散了。
但是,就在他即将走出校门的那一刻,脖後颈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有什麽尖锐的东西刺中了他。
方波感觉自己的身体瞬间变得无力,双腿一软,他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很快,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耳边传来低沉的嗡鸣声。
他努力想要擡起头,却发现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晕过去前,方波绝望地想着:即使在校门口,即使有监控,还有保安,但这里是圣罗兰德学院,学生分为三六九等。
有些学生注定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学院的规则,从来都是为他们服务的。
无论他们在学院里做了多麽出格的事,院方也会视而不见。
*
方波慢慢睁开眼,等视线慢慢适应昏黄的光线,才睁大眼睛打量四周。
这里的环境阴暗丶潮湿,四周寂静得只能听见水滴落在地的声音。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长满青苔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除了脖颈後隐隐作痛的针孔外,并没有其他的伤痕。
室内唯一的亮光来自一扇小小的窗户。
但窗户被栏杆封死,他无法从窗户爬出去。
方波从地上爬起来,慢慢走到窗边,抓住冰凉的栏杆,朝外面望去。
窗外不见建筑,只有绿植,还有一片茂密的蝴蝶兰。
蝴蝶兰?方波皱了皱眉,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画面。
学院里确实有一个地方长着大片的蝴蝶兰,但那是一栋荒废的宿舍楼,比他上次在阵营游戏中,选择的废弃美术楼还要偏僻。
平常几乎不会有学生靠近那里。
如果他只晕了一个晚上,那今天就是周末。
周末不上课,连许桑也不会轻易发现他的失踪。
想到这里,方波的内心有些苦涩,他不想麻烦许桑,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必须要想办法自救。
方波拖着酸软的身体走到了门边,这是一扇老旧的木门,他试着推了推门,发现外面上了锁。
他又用力踹了两脚,但身体里的麻醉剂还没完全消失,他根本踹不开这扇门。
方波靠在门边,喘了几口气。
他再次打量四周,他的手机和棒球棍都被搜走了,只能在周围找可以利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