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麽自顾自地过来,把我当你的撑伞小弟?”
席止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笑容,替许桑拢好衣服後,拍了拍祁延洲的肩膀:“辛苦了。”
祁延洲眉眼间的戾气更甚,没握伞的那只手在身侧握紧,骨节发出可怕的脆响。
许桑没理会几人的暗潮汹涌,他的手指向刚被从木桩前放下来丶双腿仍在发抖的王衡亮。
“我邀请你们过来,是来参与射箭比赛的,大家有兴趣吗?”
几人都是因为许桑在这儿才来,对比赛毫无兴趣。
尤其是把活人当靶子的比赛。
对于活靶子害怕求饶丶痛哭流涕的场景,他们不觉得有趣,也没这麽无聊。
他们更在意许桑的身体。
祁延洲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如果知道许桑会被这个娱乐活动吸引过来,在活动开始前,他就会打断王衡亮的腿。
他看了一眼许桑被冻得通红的耳朵,低头拿起手机打字,喊人送保暖的东西。
席止撑着伞向前迈了一步,不着痕迹地为许桑挡住侧面吹来的寒风,“你想怎麽玩?”
“在场过来看比赛的人,应该都很喜欢活靶子的玩法,”许桑的目光扫过看台上骚动的人群,“那麽就让每个人顶苹果当活靶子一次,当完了才能离开,我们几人来射箭。”
在场的观衆有上千名,他们来射箭,也不过是一人射几百箭。
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前提是外面没有下雪的话。
风雪吹得人眼睛睁不开,还会冻住僵硬的四肢。
其他几人皮糙肉厚没关系,但是他们可不想让许桑受苦。
草坪上没有挡板,许桑要射箭必须站在雪地里,以他的身体长时间待在冰天雪地里,肯定受不住。
盛予碧绿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许桑,不赞同地开口:“你想怎麽玩都可以,前提是你的身体,不能待在寒冷的户外。”
许桑的鼻尖也被冻得通红,他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放心,我现在身体好了很多,吹一会儿风不成问题。”
既然许桑要坚持,几个人都陪他。
席止知道许桑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惩治看活靶子比赛的贵族子弟们。
他在来之前就安排学生会的人守在射箭场的周围,不放任何一人离开。
在知道许桑的意思後,他也让广播把之後的射箭规则宣读了几遍。
当看台上的贵族子弟们听到,他们每人必须要当活靶子一次才能离开,面色纷纷一白。
他们是听说今天射箭场有好玩的活动才过来。
起初知道王衡亮要把特招生当活靶子,他们都觉得有趣。
当时还有人笑着下注,赌哪个特招生会最先害怕得尿裤子。
在学生会抓学院风气这麽严的时候,王衡亮敢这麽做,敢这麽挑衅学生会和太子,背後必然有人撑腰。
他们也知道王衡亮的表哥是王成若,而王成若背後又有祁延洲,所以这个射箭活动背靠祁延洲。
当四大家族的祁家对上太子,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来,想看热闹。
但万万没想到,他们会成为活靶子的其中一个,也会成为那个热闹。
一想到他们也要在冰天雪地中,被绑在木桩前当活靶子,他们就害怕得腿软。
几个胆小的女生和男生已经开始低声哭泣,脸上化的精致妆容也被泪水晕花。
射箭场的入口都被学生会的人死死地守着,他们无法离开。
再加上,四大家族的少爷们和太子都在,他们也不敢当着他们的面跑。
有几个人准备从看台上跳下去,当他们踩在雕像的凸起处好不容易跳下去,一擡眼却看到巡逻的学生会。
他们被像抓小鸡一样抓回了射箭场。
射箭场的人工草坪附近,几个人都在想办法给许桑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