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像傻了一样只会重复“我”字,旁边的盛予突然将审讯椅踢倒,靴子碾着方波的脸颊。
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居高临下地俯视方波,像在看一只蝼蚁:“这个问题你无法回答,那就下一个问题。你为什麽要害许桑,受了谁的指使?”
方波的头在盛予的脚下疯狂摆动,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有……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声,说出的话也颠三倒四。
瞳孔扩散了又收缩,嘴角甚至不受控制地抽搐,精神俨然差到了极点。
祁延洲盯着这样子的方波,皱了皱眉:“他的身体看起来也没有伤痕,席止是用了特殊的审讯手段?”
他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xue,“他这里不会被席止整傻了吧?”
盛予收回了脚。
方波瘫在地上剧烈喘息,他的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身体也时不时抽搐一下,像条离水的鱼。
盛予碧绿色的眼眸冷冷地扫过方波的全身,声音阴冷:“精神状态出了问题,从他的嘴里撬不出什麽有用的话来,我先走了,你们随意。记住,别把人弄死就行。”
说完,盛予便转身,离开了禁闭室。
祁延洲打量禁闭室的墙一圈,很快从上面拿下了一把钳子。
惨叫声骤然响起。
祁延洲用钳子死死地夹住了方波的手指,在方波撕心裂肺的哀嚎中,硬生生拔下了一片指甲。
“这才第一个呢。”祁延洲的声音很轻,动作却无比狠辣。
“在你胆大包天对许桑出手的时候,就要料到今後会有什麽下场。”
祁延洲想起从直升机下来,看到的雪地里的许桑。
苍白的脸色丶沾血的滑雪服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和淤青丶微弱起伏的胸口。
一想到他从小捧在掌心的公主,因为这个人可能差点死在雪山,祁延洲就恨不得弄死他。
不过他知道如果现在就弄死方波会让许桑生气,深吸一口气,还是生生忍住了。
“但让你吃点苦头是一定要的。”
一片又一片的指甲被祁延洲用钳子硬生生扯下。
方波的惨叫声渐渐变成了嘶哑的呜咽,他的十根手指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自始至终,斯卡·蒙莫朗西都表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
等祁延洲的动作停下,他才从墙上取下一根细长的银针。
祁延洲:“知道这东西要怎麽用才能让他更痛苦吗?”
斯卡·蒙莫朗西摇头。
“把这根细长的银针刺入他的手指丶脚趾和关节等部位。力道随你,可以轻也可以重。”
斯卡·蒙莫朗西点头,拿着银针走到了方波的面前。
出乎意料的是,他先把地上的方波扶起,让他重新靠坐在审讯椅上,再拿出手帕轻轻擦拭他血淋淋的手指。
“呃啊!”
手帕碰到方波伤口的瞬间,他浑身剧烈颤抖。
“别动。”斯卡·蒙莫朗西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耐心地擦拭着,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玩偶。
直到方波的十根手指都被他擦得干干净净,露出惨白的皮肉和狰狞的伤口。
“啊!!!”
针尖毫无预兆地刺入方波的食指关节。
方波的身体像触电般弹起,又被束缚带死死地勒回椅子上。
一下,两下,三下……
针尖在方波的手指和关节处进进出出。
斯卡·蒙莫朗西的脸上始终毫无表情,灰眸死寂丶空洞丶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