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少爷的保镖。”对方恭敬的声音中带着紧张,“少爷让我转告您,今天不用来医院看他了。”
许桑眯了眯眼:“阿洲人呢?出了什麽事?”
保镖支支吾吾的:“那个……那个……”
许桑:“我正在前往医院的路上。”
保镖慌忙解释:“是这样的,今天在医院发生了一场意外。有歹徒僞装成清洁工进了病房,把少爷的一条腿打骨折了。”
许桑挑眉:“哦?什麽样的歹徒能在保镖的眼皮子底下伤到他,再说,阿洲是没长手还是没长嘴?”
“是因为少爷今天还是要吵着离开医院,还打伤了我们几个兄弟。夫人就下令给他打了镇定剂……歹徒好像是知道了这件事,之後趁机进了少爷的病房,打伤了少爷。”
许桑沉默几秒後道:“就算断了一条腿,阿洲也不会不见我。还有什麽事?”
保镖犹豫了片刻道:“那是因为歹徒,还,还专门打伤了少爷的脸。现在少爷鼻青脸肿的,说什麽也不肯让您见到这样子的他……”
许桑:“……”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後,许桑对驾驶座的姜随道:“去太子所在的医院。”
姜随恭敬道:“是,少爷。”
*
医院。
许桑推门进去时,席止正倚靠在病床上处理文件,尽管半边身子都缠着绷带,仍然一丝不茍。
床头柜上还放着泛着冷光的笔记本电脑。
“太子殿下还真是……身残志坚。”许桑轻轻鼓掌,揶揄道。
席止闻声擡头,黑眸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擡手做了个手势,病房里的几个护卫立即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许桑走到病床边,开口:“马上就是学院一年一度的运动会,接着就是毕业典礼,会长大人有什麽指示吗?”
席止双手慵懒地搭在脑後,声音低沉:“这些事学生会的干部自然会处理得很好。”
“那是自然。”许桑的唇角微扬:“毕竟是千挑万选进入学生会的精英,又跟在会长大人的身边历练了几年,如果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那学生会就要完蛋了。”
席止忽然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牵动了他的伤口,他咳嗽了两声:“我怎麽觉得今天的小狐狸说话怪怪的,每句话都在挖苦我?”
许桑无辜地眨了眨眼:“没有。我只是单纯地佩服太子的手段罢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视,席止的黑眸深不见底。
“在戒备森严的祁家医院里,还能安排人动手,祁家的保镖里,有你安插的人。”
席止不置可否地勾起唇角。
半晌,他才开口:“这会儿,祁家那边应该在大清查,不过就算他们知道是我做的,也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许桑点头:“没错,毕竟是阿洲先对你动手。但你动手比我想象得要轻。”
席止轻笑:“太重就过线了,总要给祁家留点面子,毕竟是独子,如果真的落下残疾或者无法生育,就不好收场了。”
许桑:“你比我想象中要理智。”
席止低笑一声。
许桑:“不过我倒有个问题想问太子。”
席止擡眸:“什麽?”
许桑在病床边坐下:“马上就要毕业了,太子打算去哪所大学?”
席止没有立即回答,反问道:“你呢?”
许桑:“埃塞维尔学院。”
席止皱眉,思考了几秒问:“为什麽是这所学院?”
许桑:“里面有我要探寻的真相。”
虽然许桑没有明说,但席止立即明白了,他指的是那个“记忆侵占计划。”
“你查到线索在这所学校?”席止压低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