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项有志接出来看项修竹比赛,是陶莹出的主意。
她前几天晚上就一直睡不着觉,总是一边觉得自己和丈夫都不能去现场看儿子比赛是无奈之举,一边又觉得特别对不起儿子。
于是在最后一次失眠之后,她对项安国说:“我有个主意。”
项安国其实也一直都在想着这事儿呢,所以立即响应:“我也觉得总得有家长去做代表,就是咱爸这个样子,谁能带他去呢?”
“问问兴学?”
印兴学确实是最好的人选,他是项修竹的师父,本来就要去的,又是项有志的徒弟,接师父过去,顺理成章。
唯一的问题是,印兴学当天得一大早就带项修竹去比赛现场,这中间大概率是没时间去敬老院接老爷子的。
项安国就说:“咱早点儿起来,先去院儿里把老爷子接上送过去,再去干活儿。”
陶莹一下就同意了。
夫妻俩起了个大早,天都还没亮,儿子也还没醒,他俩就悄悄咪咪走了。
项修竹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一楼餐桌上的字条儿还琢磨呢,他爸妈不能去现场就算了,咋的早起还没给他做热乎早饭就跑了呢?
原来是准备惊喜去了呀。
项修竹完事儿了才跑出来。
项有志看见他很高兴,眯着眼夸他:“行啊小子!刚才那手‘张飞骗马’接‘攀十字’,杆儿稳绳儿直,一点儿不拖泥带水!”
印兴学在一旁问:“师父,竹子这火候儿还成吗?”
项有志点头:“成啊,这脑子开窍了,手也跟着活泛了,有门儿!”
他的夸赞对于项修竹来说非常有意义,项修竹听了嘴角都快咧到耳后去了。
“师父,您觉着呢?”他又扭头问印兴学。
印兴学一手搭在他肩上,也夸了一句:“师父没白教你。刚才那‘猴爬杆’,杆儿立得正,空竹转得匀,连收尾的劲儿都收得漂亮!”
这下项修竹是真高兴起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印兴学说,“只是还有很大进步空间,可不能骄傲啊!”
“知道啦!”项修竹高高兴兴地问,“刚才您给我录下来没?”
“录了,视频都给你爸过去了!”
只可惜比赛结果没这么快出来。
这次比赛的打分过程特别细致和严谨,裁判需要根据选手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合格动作的数量,以及动作的质量系数等来计算最终成绩。
而且,比赛可能还涉及多个组别和项目,需要一定时间来汇总和核对分数。
项修竹走出比赛场馆的时候还在问印兴学:“师父,大概多长时间能出结果呐?”
“快的话十来天,也有一个多月的,到时候看官方出的通告才能知道。”
也就是说在忐忑地等比赛这么久之后,又得继续忐忑地等结果了,这个过程才是最煎熬的。
印兴学说:“这中间时间不白等,你还得继续努力练呐。”
“哎!”
印兴学推着老爷子的轮椅,项修竹跟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