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年关,家政的活儿也越来越少了,翁若华已经回了老家,小李打算留在北京过年,没活儿了之后,她和陶莹都有些焦虑。
干家政的活儿,时间相对比较自由,加班的情况也比较少见,比过去坐办公室的时候反倒有更多的可支配时间,就是干一天才有一天的钱。
没有收入这件事让人容易慌。
快过年了,就得采买一些过年的用品,到处都是花钱的地儿,一下没什么收入了,陶莹就又开始睡不着觉了。
小李就提议:“陶姐,您先前不是办了小吃摊儿的经营许可么,咱要不再把小吃摊儿给支起来?”
“当时天儿冷就没啥生意,现在更冷了……”
“那东北不够冷吗?早市照样生意好。”
“东北早市那是扎堆儿了,好吃的多,才能吸引那么多人去呐。”
“咱家闲着也是闲着,咱俩这性格,闲也闲不住啊,”小李嘀咕着,“就去学校门口摆摊儿呢?”
“学校都放假了。”
小李“哎哟”一声,捶了捶自个儿脑门儿:“我日子都过糊涂了。”
学校也放假了,项修竹现在除了在家学习做作业,就是去公园儿里跟着他师父练抖空竹。
现在因为项有志也加入进来,他们聚在一起的时间就越来越多了。
项安国送外卖的活儿在陶莹强烈要求下已经没干了,每天从敬老院下班儿之后,就带着老爷子回家。
老爷子脑子好像清楚了一些,陶莹说是有效陪伴和能干自己喜欢干的事儿的功劳。
现在一家人浩浩荡荡来公园儿,大部分时候还是在观察和指导项修竹的招式和动作。
这天项有志心情可能不是太好,一直很急,看着项修竹不在状态,就急着去指点。
偏偏项修竹也累了,确实不在状态,一点儿也不想再练,爷孙俩有点儿杠住了。
项安国和印兴学俩人正猜丁壳决定谁上去劝架呢,旁边就传来一声“哎哟”。
又是应辉和应呈平。
应呈平很不屑地看着项修竹说:“没这个本事就别瞎耽误工夫了,考不上高中就考不上呗,跟你爸似的去敬老院伺候人,或者跟你妈似的下岗也没什么可丢人的,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呗。”
“那你是啥?”项修竹反应奇快,“瞅你那肚子圆的,跟揣了个大王八似的,低头都瞅不见脚。”
“你!”应呈平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咋了我,”项修竹还在继续,“你不就是挪两步跟老鳖爬似的,还没人家蜗牛利索么,胖得都挪不动,还有脸说我呢。”
印兴学实在是想笑。
不过这次应辉出来说了句人话去教训他儿子:“你甭跟那刺猬似的,瞅谁不顺眼就扎谁,哪儿来那么大脾气!”
明明北京城公园儿那么多,不知道为啥每次换着地儿练抖空竹都能遇到他们父子俩。
项修竹翻了个白眼,没跟应呈平计较。
但应辉又凑上来:“先前那事儿是我糊涂了……”
“反正我们该追究的责任也都追究了,”项安国淡淡地说,“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以后遇到了当不认识就成。”
“我那会儿不是人糊涂了么,再说了也没真对竹子咋样……”
“你那是不想咋样吗?是人金星海同学帮竹子挡了一劫!”
“总而言之竹子没事儿不就成了?”
印兴学很不高兴地瞅了他一眼:“那你今儿想说啥?看竹子没事儿,想再来一回?你敢!”